松田阵平发出一声冷笑,于是幼驯染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欢快的蹦了起来:“好耶,咱们本来就是走后门进来的,干嘛要那么听话,晚上有试胆大会,这次可能是要通宵,我们一起参加吧!”
从小就胆大包天,重生归来之后更是心比天高的松田警官淡定的颔首:“所以我们要去吓唬人吗?”
萩这个家伙从小就人缘绝佳,像这种附近孩子经常组织的活动,不知道参加过多少,虽然他愿意跟大家一起玩儿。但如果只是参加试胆大会,Hagi还不至于会兴奋成这个样子。
幼驯染就是幼驯染,萩原研二见对方瞬间心领神会,也不觉得惊讶,只是有些开心的眯起眼:“嗯!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让所有参加的小孩都哭出来,怎么样,有趣吧?”
这两日心思烦乱嘈杂的松田阵平挽了挽袖子,露出一个能令小儿止啼的超级凶恶表情,气势惊人的当先走出去:“很有趣,我一定会让他们都哭着跑出去的——”
萩原研二挑了挑眉,兴致勃勃的跟了上去,伊达航则捂着脑袋,唉声叹气的表示:“打哭可不能算数啊——”
唉,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的伊达航叹了口气,真好玩(不是)、真担心呀,还是跟上去帮忙(不对)控制一下局面,省得两个好友玩疯了给那些小孩吓出什么终身的心理阴影——
当天半夜,古堡。
原本只是给最精英的学生和财阀后代使用的古堡已经变成了一座游乐园,稀奇古怪颜色的灯光打在古堡墙壁的表面,绿苔与藤蔓都变成花红柳绿的赛博朋克装甲。
与热闹的古堡墙壁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深幽黑暗的入口,让人不由得想到一些妖怪的洞府或是黄泉的巢穴,伴随着加大版的冷空气涌出,让每一个进入古堡的小孩儿都汗毛倒竖,浑身鸡皮疙瘩狂涌。
一盏射灯的斜对面正好有一丛浓密的灌木,斜上方打出一块阴影,刚好能容纳几人。
站在阴影里的管家正痴痴的盯着自己的古堡,晶莹的月色隐约照映着中年男人双眸含泪的模样。
绫濑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漫天稀奇古怪灯光的眼神明亮,嘴角含笑,指尖慢悠悠的转悠着右手中指佩戴的戒指,指腹轻轻抚摸凹凸雅致的家纹。
管家心疼管家愤怒管家不敢反抗,这波夏令营组委会里最难搞的那几个财阀,乌丸家族没有意见,赤司家的少爷正在里面扮鬼,铃木家孩子太小没能参加,家里的顾问铃木次郎吉是个熊孩子等比放大的熊大人,甚至还特地赞助了好几个外国运回来的高级陷阱专门拿来吓唬人……至于迹部?
啊,那三个小鬼今天致力于要把迹部吓哭呢,迹部景吾并非是家族的嫡系继承人,迹部家族估计不会对此发表太多看法。
总之,伴随着城堡里一阵阵的狼嚎鬼叫声,管家终于收拾好心情,对绫濑鞠了一躬:“那么,霍兰斯大人,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吗?”
绫濑仰头望天,轻轻叹了口气:“算是达到了吧……能给皮斯克一个交代了。”
于是管家的腰弯的更低,声音却微微上扬:“那么,请您允许我传达那位先生的命令。”
绫濑的表情微微一变,视线从天空中墨色衬托着的半轮圆月转回到管家的身上。
“绫濑的身份备受警方信赖,继续经营下去,苹果酒不会轻易跟您联络,以免暴露你们之间的关联。”
霍兰斯微微颔首。
“松田阵平是毋庸置疑的天才,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到别的家族手上,那么先生请您加强对他的掌控。在他进入警校之前,必须彻底通过考验成为组织的人……否则,那位先生就会用更加简单的方法,来获得这位天才的助力。”
霍兰斯表情不动,悠悠的叹了口气,摊开手掌:“我们的boss还真是胸怀宽广呢,竟然一下子就将时间放到了22岁……难道我还要看11年的熊孩子吗?”
管家表情依然恭敬:“当然,一切都在那位先生与您的计划之中,霍兰斯大人,您才是那位先生更加信任的人,您的疑问,在下没办法回答。”
挠了挠头发,下垂眼的青年露出了一点专属于绫濑的废柴感,似乎对棘手的现状有些无措:“那要不然……请您转告我尊敬的家主,如果开放权限给我使用一点珍贵的药物,我们就可以在不损伤阵平珍贵头脑和神经的前提下,让他更加听话,顺利的步入黑暗中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让他成为警察,对我们来说反而是有利的选择吧?毕竟苹果酒与他未来的方向截然不同,我们也需要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
管家沉默了几秒,镶嵌在他耳廓内的迷你通讯器发出细微的声纹,随后管家低下头:“那么,按照那位先生的命令,东京分部将会全力支持您,霍兰斯大人。”
——
安静的古堡走廊,只有钟表的秒针在滴滴答答的行走,灯光明亮的室内,一切都是那么平静无波。
几个小孩行走在走廊上,总觉得身后有视线窥视,心里毛毛的。于是队形明显的开始朝着中心的那个男孩的位置收缩。
窗外隐约传来小孩子的尖叫声,然后是一群小朋友疯狂冲出城堡的身影,走廊里为首的嚣张少年就露出了强装镇定的得意:“他们都太胆小如鼠了,我们才不会那么狼狈!”
然而他身后的孩子脸色都已经发白了,慢慢的伸手戳了戳他:“喂,你听到了吗?”
前面的嚣张少年有点后背发毛,但是这种恐惧也不能展现出来。于是故作不耐烦的摆摆手:“你说什么啊,不会是幻听了吧?”
“声音啊,就是声音!我们就在古堡里面啊,为什么听不见刚才那些人尖叫的声音?只能听到窗户外面的声音!”
“你真无聊……”
站在前面的小孩话语一顿,仿佛无形的毒蛇慢慢攀爬到后背上的那种恐惧涌了上来。
“啊——”
猝不及防的,身后传来尖锐的、近在咫尺的惨叫声,把几个本来就心里战战兢兢的小孩吓的险些原地去世,发现是同行的小孩发出的叫声之后,为首的那个小孩变得更加恼怒:“喂!你乱叫什么?”
那恶搞孩子指着墙壁上的时钟,结结巴巴的几乎吐不出囫囵的语句来:“看,看那里……那个钟表的时间,是不是变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