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夜楚渊就知道这人怕是真的活腻歪了。
自打谢潇澜从南边回来,盯着谢潇潇的人掰着手指头都数不清,但没有哪个敢闹到他面前的,一来谢家地位如日中天没人敢轻易攀扯,二来谢潇澜本人疯的厉害,沾他就得掉层皮。
倒是没想到,如今来了个明明怕死还总是往要死的路上走的。
夜楚渊没说话,端起茶杯合着,他身侧伺候的太监立刻接话道:“雁王好眼光,只是您说的不凑巧,谢二少已经和齐府定亲了,明年便要成婚,如何能成为和亲对象?”
“为表两国交好,本王此次来京都还特意带了牲畜马匹,日后也会如数奉上,若能求娶谢二少供奉可翻倍!雁北戎铁了心思要谢潇潇,也不在意对方是否有婚配,依他对上位者的了解,无非都是利益至上罢了。
他坚信,只要他开的条件够诱人,大渊新圣一定会答应。
夜楚渊却是嗤笑一声:“雁王说笑了,朕虽是圣上,却也不好插手官员的家事,且婚事已定,再无转圜之地,你若诚心想和亲,朕便为你择妙龄女子,若不愿便作罢吧。”
他是瞧明白了,雁北戎不一定有多喜欢谢潇潇,但他是打定主意要恶心谢潇澜,所以想着法的要娶对方的弟弟。
明知有婚约还要上赶着,可见其做人一般。
雁北戎没想到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娶个官员弟弟都被三推四阻,他没敢明着甩脸,表情也依旧不好看,干脆直接拂袖离开了。
这便实打实的碰了夜楚渊的脾气,转身就把他想强娶谢潇潇的事就捅出去了,谢潇澜都能为了让谢潇潇躲着他而去和齐随单独相处数日,可见是烦他烦的厉害,他自然也不用客气了。
大渊虽民风开放,但这样的事却是头次遇到,百姓们受何意义诊照拂,本就对谢府心存感激,眼下知道谢潇潇被人这样折辱,夜里就有些小乞丐砸了胪馆的门,第二日就成了说书人口中的新故事。
可谓是热闹至极了。
胪馆。
西陵太子西水烟坐在椅子上笑的花枝乱颤,嗓音柔媚道:“竟不知北域王还有强取豪夺的爱好,你也打眼瞧瞧,这大渊是没有其他人了么?”
“与你何干?”雁北戎厌烦他这副骚浪模样,听他说了这么一句就有些受不住想离开,却被对方给缠住了。
西水烟虽然是哥儿,但西陵多修魅惑之术,他更是炉火纯青,柔若无骨的身子慵懒地贴着雁北戎,酥手抚摸至他胸膛,轻声说道:“本贵君哪里比不得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若你我行鱼水之欢,来日我也帮你夺权……”
“滚!”雁北戎一把推开他,“就你这副贱样,给谢二少提鞋都不配!”
西水烟瘦弱,硬生生被他推了个踉跄,他垂眸愣了片刻,再抬头依旧是那副妖艳入骨的样子。
一旁的海清源忍不住嗤笑:“合着你们都心思各异?”
竟只有他自己是真想与大渊达成百年友好,不过瞧这西陵和北域的模样,说不定来日还能给大渊卖个好……
京城风言风语不少,齐家还特意登门拜访了一次,生怕两家的婚事会因为外面流言受到影响。
谢潇澜本就知晓流言的威力,齐府登门更是让他对北域厌恶至极,当天下午雁北戎就收到了互市上的北域人被抓起来的消息,他想也不想直接闯进了谢府。
“雁王?”谢潇澜嘴角噙着笑,“不知来我谢府有何事?这般气势汹汹的模样,是否有些不合礼数?”
雁北戎恼怒:“是你干的吧?你竟私扣我北域的百姓?当初开通互市时曾有言在先,不得私自对他国百姓做出判决!你如今是要违抗友好协议么?”
“你可知我为何敢暴露自己的软肋?”他慢条斯理地笑着,眼底却带着清淡的狠戾。
雁北戎当然知道为什么,自然是有能护其周全的本事,他也知道谢潇澜有,但他不认为谢潇澜敢真的对他动手。
何意端着端着茶进屋,他将茶杯放至雁北戎面前,眼看着对方抿了一口茶,他突然笑了:“我下药了。”
“什、什么?”雁北戎大惊失色,立刻将茶杯打翻,还不忘用内力将咽下去的茶水吐出来,他咬牙切齿,“谋害君王,你是想死么?”
何意盯着他的表情却是笑了:“我没在茶水里下药,吐出来也没用。”
雁北戎闻言瞬间脸色惨白,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发作了,他总觉得自己身体内各处都是疼的,偏偏嗓子宛如烧灼一般,疼的说不出话,只能死死瞪着眼前的人。
“我只是想提醒雁王,要有出使他国的自觉,而我身为医者更是可以杀人不见血。”
何意不想再忍这个看似毛头小子,做事却总让人膈应的小畜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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