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之始终宠辱不惊,倒是姜白野,眉头总算舒展了一些。
这本该就是属于黎之的荣耀时刻,某些人没规没矩地想要乱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只是,在大家各种恭贺道喜,姜家忙着散发喜钱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
“考上解元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卖屁、股的!”
“好男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跟个娘们似的被搂搂抱抱!一点男人的脸面、读书人的风骨都不要!”
又是一道刻意扬起的声音,来源于不同的方向。
姜白野和贺麟瞬间出动的时候,对方拔腿跑得也极快,显然是有备而来。
可跑过贺麟又算得了什么,姜白野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将一个木架子踢出去,狠狠撞在这人背上。
“啊”地一声惨叫,姜白野也到了跟前,一把薅起这人的头发,专挑最痛之处。
“真是好久没动手了,以为我是软柿子呢!”
“饶、饶命,不是我,我,我只是个扒手,所以才会跑。”
“别装了,以为压着嗓音,我们就听不出是你吗。”陆黎之走来,压制住姜白野的戾气,虽然是对方有错在先,但他并不想姜白野失控了打人被人诟病。
“是谁派你来的?”
“哼,你自己做的丑事还用别人来说吗,早已经人尽皆知!”见姜白野没有打人,一个戴着幕篱的男人发出声音。
陆黎之瞬间辨出——
“余志杰。”
余志杰一慌,连忙就要往人群里躲去,却被揪出来。
府学里的学子立马跳出来指认,“难怪要戴着个幕篱呢,这是长了一身疱疹毁了容不能见人!”
“可惜没毁容,他也被剥夺了秀才之身,当时府学里爆发重大时疫,就因这人而起,差点没害惨了我们!”
“没把他发配牢狱都是轻的,这是嫉妒黎之考上解元自己却永远失去了机会,才故意这么诋毁。”
“当时姜坊主不是帮我们揪出故意传染疾病的人吗,余志杰还好意思报仇!”
不管因为什么,府学众人这般解释,也给了百姓们一个正当的理由。
陆黎之有些感动,其实不用如此也没什么,这便是他为什么要在省城那么多人面前,要在鹿鸣宴上给姜白野正名了。
自己主动出击,尚有说开的机会,但被人诋毁,反倒显得被动了。
远处,陆清宏见余志杰竟然又失败了,也是失望至极,“真是没用!”
然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有个大娘好奇地问道——
“陆解元,您和姜员外是一对儿吗?”
这询问不仅没有半点厌恶和质疑,反而隐隐在期待着什么。
陆黎之愣了下,郑重地点了头,姜大柱他们不由地揪起了心,怕他会遭受到恶意的言论。
只是不待他们说些什么,人群里的大家对视一眼,顿时就嚷开了。
“我就说是一对吧,要不姜坊主当时病倒,陆解元能衣不解带地照顾呢!”
“我瞧着面相上就是夫妻相,呸呸,夫夫相,都俊儿得很,又人高马大的,姜坊主了不起,陆解元也厉害,怎么就不能在一起!”
“就是就是,何必诋毁,这八成是嫉妒他们有这么好的良人。”
有人嫉恶如仇,还上前将余志杰在内的三名大放厥词之人给揍了一顿。
看着大家的反应,姜白野笑着牵起了陆黎之的手,这便是努力的意义之一吧,如若他们没有如今的成就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