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野听出他暗含的警告,没有在意,反手又点了一碗汤料十足的羊肉汤带走。
等秦春泉两人去结账时,得知他吃了两碗还带走一碗,没有付钱,当然,他们不在意这点小钱,就是憋着股火气。
打听了一整天,今日特地找到他,客客气气地说了半天,结果这么油盐不进!
“他胆子很大,但会哭着来求我的。”秦春泉复又温和地笑,“不需要太久。”
董成英也相当看不上,“一点蝇头小利也要占,何必把这样的小人物放在眼里,能出息到哪里去,依我看,这人只是一时得势罢了!”
秦春泉只是惦记着姜白野手里的大衡山,至于田掌柜说的可能有什么厉害的手艺和本领,他并不在意,以他们善医堂的实力,什么样的高人招不来。
这人当真是不知好歹了!
“另一部分的大衡山,还是得尽快拿下才行,再疏通疏通陈通判的路子,这个严知府,怎么突然变得难搞了起来。”
“我听闻,那位陈通判的宝贝千金钟情一位叫清远君的文人,而这清远君是陆家那边的人,或许我们可以从陆家那里想想法子……”
姜白野紧赶慢赶地回到客栈,怕羊肉汤冷了,结果刚上二楼,就撞见换了身衣裳一脸郁闷的贺麟。
贺麟一见着他,就急忙发问:“姜白野,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我屋里好像遭贼了,什么都没偷,竟然把我外衫给偷了!啊啊,什么人呐,这么缺德,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缺德姜一脸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擦过,要回自己屋子。
“等等,你怎么也换了身衣裳,你原本的衣服呢?不会也被偷了吧?”
“那倒没有,所以你得反思一下,为什么贼专偷你的衣服,没偷别人的衣服。”姜白野饶有深意。
“哎?”贺麟跟过来,却看到那一闪而过的门缝里的另一道身影,他屈起手指想要敲门的动作瞬间顿了顿,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自己昨晚似乎闯进姜白野的屋子,看见了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贺麟抓心挠肝地想。
“嘶,头好疼!”
而姜白野一进房间,就将陆黎之抱了个满怀。
“黎之我好怕,外面有人威胁你夫君,你一定要好好科举,以后为夫就靠你保护了,我打不过他们……”
姜白野不是说假的,他的黎之就是他最大的倚仗最粗的金大腿啊。
陆黎之看着他“害怕”的模样,煞有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嗯”了一声。
我会好好保护你。
也要让那些鸠占鹊巢的人从高处摔下来。
吃完羊肉汤后,两人便回了清水村。
时间一晃而过,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在短暂的平静中,姜白野继续赶着进度忙着作坊里的事,一批又一批的药材炮制出来,品质越来越上乘。
再卖给孙大夫、孙大夫介绍的人,当然最好的药材先紧着回春堂。
然后发工钱,头一个月,每个人每日便涨了五文钱,激动得更有干劲,第二个月才过去一半,就做出了上个月一个月的数量和质量。
陆黎之也在这最后的一段时日里,更加勤奋地做着冲击和准备。
何氏和姜大柱比他本人还要紧张,到了后面,在自个家里说话声都不敢太大,生怕扰到了他的清净。
姜白野这个父母眼里的“危险分子”——那次将人带去府城,直接彻夜未归,回来还都换了一身衣裳,更是被无情发配到了作坊里,和一帮老师傅待在一起,度过了无数个寂寞的夜晚。
终于,很快就到了院试的前三天。
而这日,秦春泉也费尽千辛万苦打通了门路,进入了知府大牢,见到了瘦了一大圈整个人形销骨立的胡大夫。
和形同疯子的姜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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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贺麟:我就一纯纯的大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