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越过窗槅,碎金一样洒在地面,窗外枝叶扶疏,房间内微风温柔。
很久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蔡管似乎很愿意给祝卿安时间,视线环视房间,看到了一抹炫彩亮色,五彩红绳,编的麦穗结,鲜艳漂亮。
“这?个好看,为端午准备的?”他走过去,拿到手中,看了又看,似乎很喜欢,“卿卿,这?个,可能送师兄?”
祝卿安还?没说话,他就戴到了手腕上:“正应端午时节,师兄寻到了你,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缘分。”
红色惹眼,阳光下尤其好看,祝卿安亲自挑的红绳,里面掺了金银钱,非常漂亮,蔡管长?的也不错,人又瘦,戴在他手上倒算相配,还?更添气?质。
白子垣却?越看越不对劲,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哪来的没礼数的东西?张口闭口就是卿卿,卿卿是你能叫的么!在他们?中州军里,只有主会这?么叫,宽宽都不会,这?小王八蛋怎么这?般没眼色?
还?一来就要带小漂亮走,想什么美事呢!
还?有那?条红绳,说给你了么你就戴上!你要不要脸!
白子垣藏在窗外不远的大?树上,拳头捏的咔吧咔吧响,主公呢!他那?强壮霸道,用兵如神,号称搞得定?一切,天下都能扫平的主公呢!这?么关键的时候,死哪里去了!
他就说主公不会勾搭,活儿不行吧,小漂亮这?都要被拐跑了,还?在外头瞎逛呢,一点正事不干的?
白子垣正眯了眼,琢磨着干脆自己下去裹个乱的时候,突然见一阵疾风掠过,一只大?白团子冲进了院子,撞开房门,直直扑向蔡管——
“吼!”
小老虎威武极了,潜藏捕猎游戏都不玩了,直接一个猛扑,把蔡管摁在地上,血盆大?口在他颈侧流连,威胁十足,爪子尖还?勾的很巧妙,把蔡管手腕上的红绳给撸了下来。
蔡管吓的,登时脸色苍白,别说温柔说话了,眼看着都快晕过去了。
白子垣这?叫一个解气?,该!你再笑啊,怎么不笑了,是不开心么?
萧无咎慢条斯理走进房间,看了眼摁着人的小老虎,才看向祝卿安:“你知道的,你养的虎,太野,没人管得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眸色如刀,刮向蔡管。
虎,可以是字面意思,就是地上这?只白老虎,也可以是其他意思,比如……他自己。
萧无咎还?把小老虎指尖钩着的红绳拿了过来:“卿卿昨日说为本侯准备了礼物,是这?个?”
祝卿安眼睁睁看着萧无咎自说自话间,给自己带上了。
细细的五彩绳,有点过于精致,戴在他手腕上,简直是个笑话。
祝卿安有点心累,这?是外面随处可见的红绳啊!他只是按自己品位挑选买来,不是亲手编的,也没花什么心思,专门用来打赏下人,或随节礼,这?一条带了金线银线,是他给小老虎留的!
他的确给萧无咎准备了礼物,但不是这?个,他根本没提过,萧无咎也不应该知道,在自说自话些什么?
许是察觉到他的腹诽,萧无咎走过来,凑的很近:“卿卿可是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他身体倾的太近,气?息交缠,距离暧昧,声音眼神也是,似带着钩子,又隐含压迫,好像下一刻就要为了证明关系亲密,做点什么出格的事。
祝卿安闭了闭眼睛。
“送你的送你的,就是给你的!”这?总行了吧!
他还?是有些不忍心,细细红绳跟萧无咎手腕真的很不搭配:“……挂腰上!”
拴个坠子做为主饰伴饰品,也能没那?么丢脸,反正别戴手上!
萧无咎却?不干:“可本侯喜欢这?么戴,谁都能看到。”
他还?伸手,给仍然被虎摁在地上的蔡管看:“如何,好不好看?”
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