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立!”
……
课堂正式开始,刘宇的话却仍然回荡在纪淮成的耳畔,令他久久无法静下心来。
那些话……真的是她会说出来的吗?
怎么听起来都不像是一个人呢?
而在一班楼下的斜对角,八班里正在进行的是英语课。
老师用投影仪讲题,没有起伏的声音配上蝌蚪一样的字符,简直是枯燥无味,有好些人已经打起了瞌睡。
角落里的顾念慈就是其中之一,屈起的手臂支撑住下巴,面朝着幕布的方向,从背面乍一看,还真以为她是在听课。
但旁边的陈斯彻看得很清楚,这人的眼睛早就闭上了,恐怕都已经会见周公好久了吧?能维持住这个姿势也真是难为她了。
他盯着顾念慈看了许久,明明还是那张脸,五官一点变化都没有,可他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顾念慈以前上课的时候都会做什么来着?
陈斯彻收回视线,从笔记本空白页里撕了半张纸下来,拿起笔杆就是写。
顾念慈睡得正香呢,搁置在桌面上的手肘忽地被拱了一下,跟猪一样的大力气,导致她托住脑袋的那条手臂一滑,下巴差点没磕在桌上。
睁眼后的第一反应是去看讲台,见英语老师光顾着讲题,一个眼神都没有分过来,顾念慈松了口气,才不耐烦地斜眼望去。
一张字条递了过来,和早读课时看见的一样,虫子爬似的字体,看一眼就嫌烦的程度。
上面写着:
【听说你刚才课间去了一班,把我的煎饼送给了纪淮成?】
什么叫“我的煎饼”?顾念慈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也不想去理解,只觉得原身当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自恋狂。
懒得回复,她干脆把纸条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嫌弃,只希望旁边的人能好自为之。
可惜总有些白痴喜欢装傻充愣,在纸条上又写下了一行字后塞了过来。
【所以你说你移情别恋了,那个人就是纪淮成?】
这一次顾念慈干脆视而不见,任由那张纸条躺平在自己的桌边。
陈斯彻却默认她看见了,仿佛不懂拒绝为何物,自顾自地把纸条拿了回来,继续附加新的内容上去。
【纪淮成那种瘦弱的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他会打篮球吗?会唱歌吗?会弹钢琴吗?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的书呆子,你居然也能看得上?】
他字里行间都是对自己的盲目自信,以及对纪淮成的极度贬低,顾念慈的怒火“蹭”的一下涨成三丈高。
虽然她和纪淮成不过才认识两天,但是在她心里,纪淮成这样标准的三好学生不知道要比陈斯彻好上多少倍,不!陈斯彻根本就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也许这就是护犊子吧,总之顾念慈被彻底惹恼了,比自己挨骂更加生气。
她拿起桌上的纸条,嘶啦嘶啦——
纸条从两半到四分五裂,再到一瓣瓣,顾念慈把尸体碎片在掌心里揉成一团,刚要把火气发泄出来,就因为撕纸的动静太大而被点名了。
“顾念慈,这道题请你来回答,选哪一项?”
即将爆发的火山硬生生被堵住,顾念慈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目光看向幕布,鼠标光圈停留在完形填空的中间一道题上。
是不是有点太轻松了。
仅花了一秒钟的时间读题,她给出了笃定的回答:“选C。”
英语老师只当她是运气好蒙对了,摆摆手让她坐下。
“回答正确,下次再在课堂上撕纸,我可就要让你做完整道大题了。”
赤裸裸的威胁在顾念慈听来无足轻重,事实上,她现在就可以把整篇完形填空的答案都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