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这外形条件,去当个明星不好吗?”
陆墨漫不经心道:“去过,后来被人劝回来了,人说我这小脑发育水平,跳机械舞可能更有前途。”
打住,到此为止。
输液输完了,陆墨掏出手机结账,从口袋里噼里啪啦掉出一堆东西。
钥匙、钢镚、扁扁的烟盒、塑料的打火机,纠缠的耳线和折叠的陈年小票,甚至还有包着嚼过的口香糖的锡纸。
零零碎碎地铺在桌面上,尬得陆墨脸色微微发红。
他紧了紧围巾,一语不发地将所有东西都搂进兜里,面无表情地结完账。
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小诊所。
医生看着他快速离去的背影,纳闷地摸了摸脑门。
“真的是在发绿啊,眼睛……”
————
社畜的苦逼之处在于,哪怕你高烧到三十九度,也得麻溜滚去上班。
陆墨风风火火到了工作室里。
一踏进门,陆墨就察觉到了不同以往的氛围。
愁云惨雾,遮天蔽日。
虽然平时这里的氛围也和火葬场差不多,但那种惨和这种惨是不一样的。
今天是火葬场的锅炉都烧坏了的惨。
而等待处理的尸、体还在源源不断地送来,等待处理中。
陆墨听见无数的哀嚎声。
“草啊!!这到底是哪国的语言啊?是太平洋的某个原生部落吗?!”
“往好处想,上次送来的立本人说英语的材料,你也说是外星语言。”
“……草,那我宁愿去听译外星语。”
同事用下巴一指电脑屏幕:“喏,这不就来了。”
“啊啊啊啊!!!”
坐在左手工位上的小姐姐带着耳机,表情是怀疑人生。
坐在右手工位上的小哥哥神情呆滞,那是已经崩溃之后的宁静。
“我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
陆墨目不斜视地跨过一条斜伸出来的腿,径直上了楼。
“我来送文件。”
无人回应。
陆墨推开办公室的门,逼仄的房间里并没有老板的影子,他不知去了哪里。
桌上放着耳机,电脑上还在播放着音频,似乎就是让同事们哀嚎的那段音频。
陆墨思考三秒钟,带上了耳机。
半小时后。
老板一边拿着手机,一边走了进来。
他半秃的脑门锃光瓦亮,尽管他拼命用地方支持中央,但还是成功地照亮了房间。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我明白,谢谢谢谢,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尽管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还是笑容可掬地连连点头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