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防备。
他与萧怀沣一起习武的,同一个师父。两个人在武艺上不相伯仲,唯独在暗器功夫上不及他。
打不过,躲却是没问题。
“上楼。”萧怀沣目光转向骆宁。
骆宁这才现,他今日穿了件朱红色直裰,金色腰带,仍在衣摆、袖口绣金线祥云纹。
他修长挺拔、肩宽腰窄,任何衣衫穿着都气派体面;而他气质硬朗,表情冷峻,哪怕一袭贵公子打扮,也无半分纨绔气。
崔正卿穿着,是翩翩佳公子;他穿着,像是要去祭祀。
骆宁想笑,强自忍着,偷偷挪开目光。
萧怀沣看一眼她。
蔺昭将茶花接住,递给崔正卿:“公子,还要吗?”
崔正卿的风流目含情,笑道:“送给你吧。”
蔺昭十分坦荡:“那多谢公子了。”
婢女和蔺昭在楼下,有酒席给她们吃;骆宁随萧怀沣上楼。
“你方才偷笑什么?”萧怀沣问。
崔正卿走在他们俩身后,闻言替骆宁回答:“笑你。一身朱袍,穿得像祭服。”
骆宁几乎要笑出声。
她以为自己想法刁钻,不承想有人跟她一致,这莫名令她好笑。
可她又不敢笑。
到底忍住没出声,笑容满面。
萧怀沣目光睃向她,触及她来不及收敛的笑容,他黑眸越冷凝。
衣袖微动。
崔正卿倒吸一口气:“萧怀沣,小毛贼才会连着两次偷袭……”
他膝盖挨了一下,差点站不稳给萧怀沣跪下;然而话音未落,另一边膝盖也挨了一下。
疼得他两边膝盖抽痛。
他在楼梯上,无处可躲。
萧怀沣这厮,用雅座里的蜜饯做暗器打他的。
崔正卿还要继续埋怨,又怕小命不保,忍住了。
——谁知道萧怀沣手里还揣了多少蜜饯!
骆宁也不敢笑了。
雅座里,只辰王一个人端坐,手持一杯薄酒慢慢饮着。
骆宁与他见礼。
“阿澜没来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