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现,每次自己和他说话,他都是端坐,似漫不经心听着。
她有时候怀疑他在走神,根本没听进去,故而她也是随意说。
可事实上,每次她话里关键的点,他都抓到了。
比如说,骆宁狡辩软鞭太沉、不是自己腕力太弱,他就寻了个更轻的软鞭给她。
也比如说,她随意说蔺昭的事,他就察觉到了蔺昭帮了忙,已经参与了文绮院的重要事。
“说他天生记忆好,果然不假。”骆宁想。
她这边正想着,太后那厢起来了。
宫婢端水给她净面,又替她更衣、梳头等。
骆宁和萧怀沣也起身,去正殿坐着等太后。
太后刚出来,太监回禀说:“皇后娘娘带着孙大家到了。”
骆宁和萧怀沣都站起身。
片刻后,郑皇后进来了。
她着一件淡黄色常服,头高高绾起,用黄金镶宝石的头饰。既端庄又清丽,盛夏天不繁琐。
“七弟也来学制琴?”郑皇后笑问。
萧怀沣:“只是来看看母后。”
他是听说骆宁进宫了,就特意带了长缨大将军过来。
此刻长缨大将军吃饱喝足,又玩累了,在偏殿补觉,睡得肚皮都翻出来了。
皇后粲然一笑:“弟妹肯定是学琴的。”
骆宁应道:“是,娘娘。”
孙大家今年六旬年纪了,最近几年没有琴问世。
太后请他,他既没有傲慢,也没受宠若惊,平平淡淡见了礼。
彼此闲聊,先说了些琐事。
骆宁懂一些琴,听着有趣。
而后,孙大家开始依照太后的需求,为太后斫琴。
琴面、琴底、弦与架子等,太后一一说明她的偏好。
木材一个个运进来。
萧怀沣似来了点兴致,问孙大家:“能否教教我?”
“自然可以。”孙大家说。
骆宁在旁边围观。
萧怀沣自己斫一张琴,取名叫“望春漪”,骆宁觉得名字好听,心想:“他竟也挺有情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