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出去两天,骆崇邺就像少了根绳索,又被两位年轻美貌又有手段的姨娘哄住了。
骆宁从记忆里搜刮半晌,唯一能找到骆崇邺的优点,大概就是他还算孝顺。
他对老夫人,是各方面尽到了儿子的本分:疼爱、敬意,一样也不少。
而骆宁,得益于老夫人的帮助,所以骆崇邺的孝顺,在她眼里算是优点,在白氏眼里大概是无法饶恕的缺点。
——人的确都自私,只从自己的利益去评价旁人。
对骆崇邺,骆宁一向没有报以希望,故而今天这局面,她也不觉得多失望。
“祖母,今日赶路累了,您早些歇了吧。”骆宁站起身。
骆崇邺也告辞。
父女俩从西正院出来,骆崇邺还想跟骆宁聊几句。
他想说,妾室只是奴才,与家里摆件一样可以买卖。别管她们以前属于谁,如今都是骆家的。
骆崇邺心里并不爱怜梅姨娘她们,只是消遣罢了。
他分得清轻重。
“阿宁……”
他才开个口,骆宁已经走远了,脚步极快。
骆崇邺:“……”
骆宁回到了文绮院,孔妈妈就迫不及待告诉她:“二夫人说,东正院又有人从狗洞爬出去了。这个狗洞,危害颇大,二夫人想要堵住。”
“怪不得夫人今日精神好了几分,原来是得到了外头的好消息。”骆宁道。
又道,“叫二婶早日安排人开工,宜早不宜迟。”
还说,“另外派人巡查。告诉东正院的人,从狗洞爬出去,抓到了就杖毙吧。”
她回房洗漱更衣。
东正院内安静了。
又过了几日,到了中秋节前夕,骆宥从书院回来了。
他给骆宁带回来一盏兔子花灯:“我又卖了一些字,在书局门口瞧见了卖花灯的,给你们都买了一盏。”
掰开手指算给骆宁听,“樊妈妈是莲花花灯;春芝的是美人花灯;这盏兔子灯最贵,用了明角做灯罩,特意给你选的。”
骆宁叫丫鬟挂在卧房:“真好看,做工细致,的确价格不低。”
“你喜欢就好。”骆宥得了夸奖,高兴起来。
今年的中秋节,侯府没有请戏班,怕人多眼杂出事。侯夫人白氏的疯,始终是个隐患。
不过,家里安置了好些酒菜,叫体面的管事们也在门口坐席,一起热闹;赏下人的银钱都翻了一倍。
请戏班的钱省下来,二夫人花在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