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齐回到屋子,但不论也稚如何劝,沈寒衣都坚持说自己身上无伤。
没有外伤,也稚是信的。沈姑娘一袭白衣,若是受伤,血迹定然不会只有星星点点。
“那内伤,万一有内伤呢,没能及时发现耽误了,怎么办?”
“我略懂医术。”沈寒衣道。
也稚求助般的望向谢微尘。
他默了默,反劝她,说:“相信沈姑娘。”
眼见只有自己坚持,也稚只好作罢,拉起块帘子,让谢微尘替宿危洲包扎伤口。
沈寒衣则去了自己住的那间屋子,她没有捏诀清理,而是直接换了件衣裳。
衣物沾上血迹,哪怕清理干净,也好像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浸透其中。
她最不能适应。
处理好后,沈寒衣平静下来,想起沙暴来袭前,宿危洲的反应。他守着此事背后的真相,不只是瞒着她和谢微尘两个外人,也是在瞒也稚。
但今日这批妖兽,目标一直是结界,它们知道屋子里有谁。
并且,就是冲着屋子里的人而来。
看宿危洲焦急的神情,不难猜出,妖兽真正的目标是也稚。
但也稚不像能结下如此多仇恨的妖。
那真相无非有二:一是也稚身怀某种奇物,妖兽觊觎。二是那位一直未曾露面的兄长,在外招惹来的仇家。
想通后,沈寒衣反倒不着急,因为这件事,是一定问不清楚的。
她索性坐在床沿边,本想清净片刻。可一垂眸,便见到那条方才解下的发带。
发带上沾了不少血迹,即使捏诀清理安静,似乎也不适宜再给他,但也不好随意丢弃。
沈寒衣微叹一声,将发带收入锦囊,起身去往主屋。
此时,主屋那块布帘后,谢微尘正无奈看着眼前,要自行处理伤口的宿危洲。
明明看不到后背的伤,硬是不要他帮忙。
“宿道友,你这般明日都上不好药。”
宿危洲凉凉扫他一眼,语气却莫名平静:“你与沈姑娘认识多久?一起从中原来?”
“你很热衷查问别人的关系?”少年嗤笑,抱臂半倚在窗边。
“她不像是你能结交上的人。”
以他不学无术,混吃混喝的样子,稍微有些实力的都瞧不上他,更别提沈姑娘这样的。
“除非,她根本不是中原人。”
谢微尘敛起笑意,腔调依旧散漫,却带了些讽意。
“这世上,并非人人都容不下特立独行。”
说罢,谢微尘挑帘出去。
也稚在和沈寒衣说话,看他出来,顺口问:
“都好了?麻烦谢玄师了。”
谢微尘轻笑一声,坐下靠着椅背,道:
“也稚姑娘客气,我并未帮上忙,宿道友不喜麻烦我这外人。”
也稚一愣,明白过来,霍然起身冲到帘子前。
“宿危洲!”
少年无声扬唇,被对面的沈寒衣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