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不擅长服软,过往的岁月里,他自视是骄傲不甘低头的,这是他的生存法则。
可这个女人总想把他揉碎了、拆解了。从第一面起,她就俯视着他,可他自己还硬要犯贱贴上去。
他没谈过恋爱,也许有过一些朦胧的情愫,猜想中年轻女孩子在爱里总会是柔软一些的。但吴优不是,她争强好胜、爱奚落人,稍不顺意就会反唇相讥。
可她偶尔泄露的那一点点天真,又把所有玻璃碴都变成了糖霜。
顽劣的手来回缓缓dong了两下,吴优停下来。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李执,求我。”
她等他开口,两人的眼神对上的一刻,她却第一次在他眼中读到那丝隐忍和压抑。
吴优的心软了,他的眼睛蒙着层qing爱的湿润,却让她想到了孩童的无助。
莫名地想起平日里的他,有很多身份,好像是永远担着责任。可此刻他只是她怀里的男人,只要她想,她可以给他最原始也最直接的快乐。
香烟缭绕的佛殿上,神明高坐,被瞻仰被供奉,俯瞰着虔诚的凡俗众生。
座下红尘皆是客,从来没有什么救赎。不过是片刻的依偎,以及一瞬的慈悲。
已经足够,已是侥幸。
吴优把唇递给他,暗夜里言语失去效应,只有cu感在彼此间滋生。
不知过了多久,连自己都又再次燃烧起来,可总是不得章法。李执感受着她的热情,却被弄得火气越来越盛,不得抒发。
忍不住抱怨一句:“悠悠,你怎么这么笨呢?”这不是灭火,而是煽风点火……
她有点儿脾气,翻转身,光洁的玑背扭过去,不想理他。
李执只能央求着再把人掰过来,指尖抚过她双退,绢绸一样莹。白。x。滑。
山间清泉、林中朗月,化为掌。心。凡尘。
“我自己来。”带点诱哄意味。
吴优后悔了,亲手释放出一个陌生的他,没有克制、没有距离……利剑归鞘、合该如此。
她突然觉得快渴死了,像被卷上干涸河岸快窒息的鱼。
忽冷忽热地,梨花落雨、沾染人间。
温度渐冷、声响渐息,却又有一丝怅然若失。心像被丢进江南的雨夹雪里,阴湿寒凉、酸涩难耐。
入眠已是凌晨以后,再次洗好澡后,吴优满足地蜷缩在李执温暖的怀里。将梦将醒间,听背后的男人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悠悠,今晚对我意义非凡。”
因为你对我意义非凡。
“我知道你不仰望我,甚至有点看不上我。你总带着脾气,将一切泾渭分明。可我们终究是能如此亲密……”
夜露打湿青草,生长总是悄无声息的……
第34章34。纵欲过度。我恋爱中。……
好似做了个很久远的梦,顺流而下漂浮着。小舟颠簸,提起精神、左支右绌,陡然间一朵浪花袭来,睁开眼,却是阳光溅在身上。
清晨的灿烂霞光里,郁葱的远山入眼。整个人有点恍惚,拿起手机,连惯常的闹铃都被自己无意识地关过了。
抚了下身侧的床铺,凉了许久。吴优快速洗漱完毕,轻踩原木阶面下楼。
倏忽迎上李执的目光,神色澄澈、似乎一切照常。
她下到和他视线平齐时,他仍站在那等着。
怪尴尬的……吴优开口埋怨,实则没话找话:“你早醒怎么不叫我?害我睡懒觉。”
“起不来就是身体太累了,安排都可以改。”昨天计划,待会儿要去工厂一趟。
嗯,不是不对,可听着总觉得话中有话。像在影射她纵欲过度,还没真刀真枪就遭不住了。
……明明是逛庙会暴走的锅!
吴优不搭理他,往南向的起居室去吃早餐。李执也不多言语,径直走向院中的花房。
真得感谢这季节,高领毛衣遮住了吴优胸。口、脖。颈下的斑斑点点。礼尚往来,李执肩膀手臂的牙印和抓痕也掩藏地很好。两个人看起来清清白白的。
琢子在那里养护花苗,李执也拿着把剪刀,有一搭没一搭裁剪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