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了,这么多追求者还是你最莽。
搭在一边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谢危邯眼睫轻动,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少见的困惑。
他垂眸看着丛在他腿上两只手抱得他快喘不过气的Beta,脑海中的记忆几度模糊,在其种作用的强迫下,扭曲地接受了这位同学变化的长相和声音。
经过两次修改记忆、一次彻底删改记忆的大脑变得脆弱多疑,此刻,让心脏微微刺痛的熟悉感也沦为一丝诡异的烦躁。
S级Alpha信息素在失控边缘躁动,感受着怀里的温度,躁动又被另一种陌生的情绪拉扯,控制着不要伤害沈陆扬。
他好像被什么控制了。
他诡异地对这个Beta产生了欲望。
谢危邯眯了眯眼睛,玩味地接受了这一瞬间的变化。
嘴唇靠近沈陆扬的耳朵,眼神划过沈陆扬耳后的吻痕,语气安抚而轻:“为什么见不到我了?”
声线相比31岁的成熟低沉,多了几分少年的青涩低哑,放低放轻时,听到的人像被柔软的皮毛擦过脸颊,一片柔软。
沈陆扬的惊慌在这一刻被尽数接住,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相信了,谢危邯还喜欢他——
尽管不记得了,但只要两个人相遇,不论是什么年龄的他们,都会相爱。
沈陆扬想立刻解释他们的关系,但刚一张嘴,旁边忽然传来方易的声音。
沈陆扬半秒都没犹豫,一把抓住谢危邯的手腕,起身迈步:“出去说。”
谢危邯没有半点反抗地和沈陆扬一起走出去,神情里的好奇让想追过来看着的方易震惊地停下。
走廊的人依旧拥挤,谢危邯不着痕迹地用信息素给前面横冲直撞的沈陆扬开道。
向来冷漠清晰的大脑里记忆愈发混乱,像一块块粘稠的彩色软糖,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弄在一起。
记忆告诉他现在这样斑驳的色彩就是真实的记忆,但是他内心最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坚定地说——
他弄丢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他缺了一块儿。
这种感觉从那天的心理治疗后就再也没法忽视。
而刚刚,沈陆扬冲过来抱住他的一瞬间,感觉从未有过的强烈。
谢危邯以前将这种感觉随直觉归结为“他忘了一段对他很重要、很珍贵的记忆”,但沈陆扬的再次出现,记忆的再次修改,让他对周遭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多疑的性格和异常的直觉杂糅在一起,18岁的谢危邯短短几分钟思考得出一个粗略的结论——
有某种力量,在捉弄他的记忆,把他的珍宝夺走又送回,看他净扎、看他茫然、看他痛苦,以此取乐。
他想。
沈陆扬应该就是那个珍宝。
沈陆扬这幅模样,应该也对这种力量无济于事,并且知道的更多,急于和他解释……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看着沈陆扬脑后翘起的一撮头发,谢危邯无声地勾了勾唇角,他以前一定对这个人很好,像宝贝一样纵容。
以至于宝贝长了腿,说消失就消失了。
稠黑沉静的瞳孔几度收缩,毫无温度地锁定沈陆扬后颈上的齿痕,又在对方转头看过来的瞬间恢复温度,笑得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