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迷茫了。
种厕所边上怎么还能有好归处,怕是再香也都熏臭了。
“我记得夫子庙边上有一家唱前朝小令很不错的戏班子。”陈祖生又说。
“哎,正是,如今应天府都是做傀儡戏的,还坚持唱小令的可就这一家了。”小太监笑说着。
陈祖生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我就点一首白太素的庆东原作为开场,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这次也对外开放,让百姓们也听一听,散散喜气。”
“哎。”小太监刚起身,又听到老祖宗虚弱的声音。
“年纪也大了,晒了晒太阳就觉得晕得慌,今日起就挂牌谢客,谁来,都也不要打扰我。”陈祖生捂住额头,拧眉说道。
“哎。”年轻的小太监大惊失色,扑在他手边,惊慌失措,“老祖宗不舒服,可要请个大夫来。”
“蠢货。”陈祖生差点被拉了一个踉跄,收回手,面无表情说道,“滚下去。”
“哦。”小太监一手一盆花麻溜滚了。
————
黎淳最后还是请了江芸芸一行人吃饭。
吃饭的位置就在客栈后面的小花园里,老板很是热情,甚至还贴心地锁了小院后门,唯恐有不识趣的人来打扰。
黎淳说了一番场面话,也知道自己坐在这里这群小辈不能开怀,就找了个借口,拉着夫人去了一侧下棋了。
金旻放下酒杯,不高兴说道:“我不要和你这个臭棋篓子下棋。”
“你怎么这么说我!”黎淳拉着人,不高兴了,“之前没人下棋,还说我棋艺大有进步的,和我下棋特别开心的。”
金旻语塞。
等大人们走远了,一群小辈这才放开了,唐伯虎和张灵先比拼喝了一坛酒,然后祝枝山和徐经开始对字,对不出来一杯酒,没一会儿两人也都喝了七。八杯酒。
顾幺儿面前只有一碗奶酪,但他非常好奇地盯着四人的酒盏,只是脑袋每次凑过去的时候,就会被江芸芸无情地拉回来。
“你怎么不喝。”顾幺儿臭着脸,斜眼睨她。
江芸芸理直气壮:“我小孩啊。”
“可你是解元了!”顾幺儿大声嘲笑着,“解元还不会喝酒吗,很丢脸啊。”
“又没丢你脸。”江芸芸不为所动。
顾幺儿苦思冥想,最后只能撒娇请求者:“我就舔一口,一口!”
江芸芸冷酷拒绝:“不行。”
“我不喜欢你了!”顾幺儿大怒。
“那你今天先不喜欢吧。”江芸芸笑眯眯说着。
顾幺儿语塞,强调着:“都不喜欢了。”
“那你以后都不和我玩了?”江芸芸故作委屈地说道,“我可都是为你好啊。”
顾幺儿神色动摇,眉心紧皱。
“所以啊,按道理你今天也该听我的。”江芸芸话锋一转,格外和气说道,“因为我是为你好啊。”
顾幺儿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只好狠狠咬了一口糕点。
“哎,想喝酒啊。”唐伯虎冷不丁凑过来,“哎,你唐哥哥啊,七。八岁的时候就喝过了呢。”
顾幺儿挤出谄媚笑来:“唐哥哥,好喝吗?”
“好喝。”唐伯虎点头,随后一本正经激怒道,“但你没得喝。”
顾幺儿一连被人拒绝两次,心如刀绞,仰头就要哭起来。
祝枝山眼疾手快给他塞了一块糖果:“这个松子糖好好吃。”
顾幺儿眼泪要挂不挂,接过糖,看了看手心的糖,又看看唐伯虎手中的酒杯,然后塞了一把倒嘴里,委委屈屈地憋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