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七。八人可以与你争一争解元的名头,这个顾秀才文章简炼醇雅,言之有物很是不错,是你的大对手啊。”
江芸芸看着文章头也不抬说道:“什么解不解元,你且不要在外面给我胡说啊。”
徐祯卿挤过来,大笑道:“唐伯虎改性了,这次出门可低调了,那是一句话也没乱讲啊。”
江芸芸抽空抬了一眼,笑说道:“怎么突然改过自新了。”
唐伯虎摇着扇子没说话。
“外面的赌坊压你是解元的赌注可不高。”都穆也跟着说道,“你在扬州出的那本册子,据说在南京也很火,翻抄的也要二十两一本,听说原版一百两一本,那些人都盯着你研究呢,唐伯虎这才给你招来几个同样是解元热门人选的卷子,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他啊。”
“我!”顾幺儿挤了进来,大声说道,“我压了你一百两!”
江芸芸终于从卷子里抬头,一抬头,就看到顾幺儿和唐伯虎炯炯有神的目光正不错眼地看着她。
“谢谢你。”江芸芸对着唐伯虎道谢。
唐伯虎脸上笑容加深:“不客气,我刚才和都穆一人给你压了五十两!”
“也谢谢你的一百两了,我努力给你挣回来。”江芸芸伸手摸了摸顾幺儿的脑袋。
顾幺儿用脑袋顶了顶她的手心,大声说道:“要第一!这样我就可以拿回一千两了。”
“这么高的赔率!”江芸芸吃惊。
“他们都说你年纪小,不好看你!”顾幺儿抱怨着,“他们不懂,唐伯虎说你是天才,黎老头也说你厉害,我也觉得你很厉害,所以你一定厉害!”
“我很看好你的。”他大声强调着,“我还给你买了状元糕,等会我们就吃一笼!”
江芸芸想了想,突然扭头对站在一侧的耕桑严肃说道:“你也给我去压五十两。”
耕桑忍笑:“那您之后可就没钱回去了。”
“没事,赌赢发财,赌输乞讨。”江芸芸说完,又指了指徐经,没脸没皮说道,“大款,富二代。”
“行。”耕桑笑说着,“芸哥儿这次一定旗开得胜,一举夺魁。”
乐山也跟着凑热闹:“我也压十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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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的日子就这样如约而来。
江芸芸被乐山叫醒,她眼睛一睁,咕噜一下爬了起来,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掏出枕头下的装备武器,这是一个非常逼真的器具。
乡试是所有考试中检查最严格的,每年都会有几个人被检查到脱衣露肉,虽然概率小,但不能不妨。
南京夏天有些热,这东西被她捂得严严实实的,表面的蜡制有些打滑,江芸芸按照说明书处理了一下,外面的耕桑见人迟迟没动静,又拍了一次门,江芸芸也不敢墨迹了,飞快穿戴好设备,最后又套上穿过几次的衣服。
夏日的衣服比较单薄,穿过几日会软一点,而且因为贴身,她必要要做到非常仔细逼真。
衣服都是周笙早早就做的,连花纹都没有,都是纯色棉布,吸汗吸水,穿着格外绵软。
太过花俏的衣服很容易被盘查,所以她这次的头巾也格外简单,就是一块黑布。
她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子中清晰的面容,后面的烛火再微微晃动着。
江芸芸突然按了按眼皮子。
左眼怎么在跳。
——左眼跳封建迷信……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