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守在巷子口的小弟为什么在你被打的时候没冲出来救你?”江芸芸出声问道。
李大星摸了摸脑袋,嘻嘻说道:“我们都是酒肉朋友,我挨打了,他们肯定是跑了啊,怎么会跑过来和我一起挨揍呢。”
“你夫君是在哪里被打伤的?”江芸芸又去问那个小妇人。
“就陈家豆腐家后院的岔路口,墙边上还有一棵桂花树。”小妇人抽泣说道。
“你在那里安排人了吗?”江芸芸去看李大星。
李大星仔细想了想:“确实在一颗桂花树的岔路口安排了几个人,那个岔路四通八达的,我怕你跑了,每个岔路口都留了一两个人。”
“那些人叫什么名字?请他们来衙门一趟。”江芸芸抬眸对着李陆说道,“若真的不是他,那就说明当日在小巷中有第三人。”
李陆大吃一惊:“如何得知?”
江芸芸去看曲管家。
“你再不老实交代,你家公子只怕连功名都保不住了。”
曲家主仆二人脸色大变。
李大星贱兮兮说道:“这不是那个鼻孔看天空的大管家吗?怎么现在和我一样惨啊。”
曲管家脸色青白交加。
“你是高邮人,来扬州次数多吗?”江芸芸问。
曲管家梗着脖子说道:“陪公子考试来过几次。”
“这么说来你对扬州也不太熟悉?”江芸芸继续问道。
曲管家冷笑一声:“之前的扬州官府我自然是熟悉的、”
江芸芸指了指李大星:“那你也认识这样的小混混,知道去哪里找他们?”
曲管家沉默了。
推官焕然大悟。
“对啊,你怎么会知道去哪里找他们?”他惊讶追问道,“这些人最是滑头,如今正在考试,他们被三申五令待在家里,按理不会出门惹事,一旦被抓到,按照我们知府的脾气,打板子都是轻的。”
李大星也回过神来,抱怨着:“是啊,我这几天可都是大门紧闭,若不是这人敲门,还给我开价一百两银子,而且跟我说是个小孩,好欺负得很,我才不会出头呢。”
李陆简直被气笑了,衙役立马呵斥道:“少说几句,可没和你说话。”
李大星讪讪闭上嘴。
“你还不老实交代。”李陆又惊又怒,看向曲管家,“你可别糊涂,这事都闹成这样了,你要是想简单掩过去肯定是不行的,你怕是不知道我们知府的脾气,小心牵连你主家。”
曲管家看了一眼曲水文。
“到底怎么回事?”曲水文神色抽动,最后忍不住低声质问道,“你,你说啊。”
曲管家叹气:“那日回来您不太高兴,我去找聪儿问,才知道您是在诗会上受了欺负,那些人不是说着那个唐寅,就是说那个江芸,说他们狂傲,欺负你,不把你放在眼里,还让你当众丢脸。”
唐伯虎欲言又止。
祝枝山拉了拉他的袖子,轻轻摇了摇头。
“那个唐寅我是早早就听说过的,是个风流不羁的浪荡子,这样的人也敢下您的面子,迟早会栽跟头,那个江芸这几日我也一直听着,只说是个神童,人人都说他是小状元,但是能和唐寅玩在一起的人,能有多大的出息。”
“咳咳。”李陆睨了江芸一眼,又看了一眼黎淳一眼,“长话短说,你就说你是如何知道这个人的?”
“那天我在酒楼打听江芸的消息,有个人上前和我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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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打听江芸,那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那人穿着浅蓝色的衣袍,留着八字胡须,说起来话来格外和蔼。
“怎么说?”曲管家眼睛一亮。
“这人目中无人,和那群苏州来的人整日欺负我们扬州人,还拿着什么种田手册就知道糊弄那些泥腿子,之前还挑衅前任知府,借着自己老师的关系,把人弄下去了,我们扬州人都看她可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