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点头:“这就是状纸,足足十条罪状。”
“那他后来死了吗?”
老师想了想,摇头,随后又点头:“不清楚,后续没有记载。”
“那江如琅死了吗?”刚才的小姑娘又问道。
老师叹气:“当时可以用钱赎人,他的夫人,曹蓁把人救了回去,直到弘治十八年才病死的。”
“那太过分了!!”小姑娘大骂道,“古代一点也不好!”
“好了,我们去楼上吧,一楼的东西不多,在江芸没考中状元前,她性格低调,故而在扬州的史料很少,只有几个扬州好友写的纪传体,但实物考据不多。”老师开始清点学生,结果一扭头发现江芸芸还站在那张状纸前,忍不住笑说着,“在看什么呢?”
江芸芸回过神来,半晌之后摇了摇头。
只是她走了几步突然说道:“打板子一定很疼吧,会流很多血。”
老师点头:“那肯定啊,那么大那么粗的板子打在人的背上,别看只有二十大板,要是重一点,三四板就能打死人的。”
江芸芸哦一声,掐着书包袋子,突然有些闷闷不乐。
——古代一点也不好,那个江如琅是坏人,告他怎么要挨打啊,真的太过分了。
二楼是江芸在琼州的事情。
“这就是她当官之后,第一次被贬去了琼山县。”老师指了指正中的六块墓碑,“这六块石碑就是最重要的一处发现,当年她在琼山县做县令,为了推行改革,所以每做一件事情就会写一块表彰碑,据说原先都竖在衙门口,只是后来战乱,大都没了。”
“这是目前能找到的六块残缺石碑,正中这块是清丈土地的表彰文章,里面详细记载了当年主动配合的富商乡绅,左边这块则是当年修建水利后的铭文,这座碑文有一个特点,就是碑文后面写满了当时出工百姓的名字,这两百六十一人的名字,不论男女老少,都被记录下来。”
小朋友绕着石碑走来走去,交头接耳,啧啧称奇。
“这个人叫张小花呢,好简单的名字。”
“这个人没有名字吧,就叫二大娘……”
老师一脸温柔的看着小朋友好奇的目光,笑说着:“在此之前女子能留下来的姓名很少,在此之后,不少传记都又能留下女子姓名,而且随着后来女官和女子科举的发展,读书的科普率越来得越高,这才让后期越来越多的普通人都会留下姓名。”
“哇。”小朋友又齐刷刷地哇了一声。
“这个是女学吗?”有个小朋友指着其中一块问道。
老师哇了一声:“水琴好棒哦,来,一朵小红花。”
洛水琴高兴坏了,骄傲挺胸:“妈妈教过我的。”
“不错,这块碑文虽然损害严重,但我们依稀可以看到这是记载,当年官学开设女子学校,招了十六位女学生,课堂内容为教授简单的四书五经,要求是识字明理,学期三年,十到十八岁的女子都可以入学。”
“那这个呢?”
“是告诫全县的一封信,要求女子十五岁以上,男子十八岁以上才能成婚,严令禁止十三岁以下的婚姻,违反的两家都需要罚款并且要打二十板子。”
“那这个呢?”
“这个破损严重,但专家分析应该是开海贸的事情。”
“那这个呢?”
“这个头和尾都没了,但是看内容,他们分析应该是规定商贸市场上的规矩。”
小朋友大都充满好奇,却没有太大的惊讶,毕竟这些对当今社会而言实在是太过稀疏平常了。
江芸芸站在人群后面,歪着脑袋看着博物馆里的只言片语,残瓦片砖,一切都显得支离破碎,甚至没有完整的东西流传下来,甚至就连那把鼎鼎大名的万民伞也是一片布料。
“据说这个就是当年救了江芸一命的万民伞。”最后,他们来到那顶后人制作的大伞面前。
那是一把漂亮的大伞,一条条五颜六色的布块被人缝了起来,伞柄是用巨大的木头削制的,高高伫立在出口的位置。
大家看了这个开心起来。
“好漂亮啊。”大家惊叹,伸手想要去够伞布,却怎么也够不到。
“别去碰哦,我们看着就好。”老师笑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