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淳点了点头,打算亲自下笔润色这篇稚嫩的文章。
“对了,宾之来信了,你记得和应宁那份一起回个信。”老夫人捧着请柬出门时,提醒道。
黎淳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他这个观点和应宁有异曲同工之妙。”
“宾之文采好,让他帮忙润色一下。”
他动了心思后,很快就重新誊抄了两张附在回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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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芸回家后分发了五彩红绳,连带着陈墨荷也有一个。
陈墨荷受宠若惊地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摸着上面红线勾勒出的马头模样的花扣。
“不知道算的生肖对不对。”江芸芸嘴角抿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对对,我庚午年生的,去年北面在打仗还抓了皇帝,听说不少人跑到南面来了,我们村子之前也有一个做官的,逃回家后在村子的祠堂里种了荷花。”
“我出生那日,池子开了一朵罕见的黑色荷花。”陈墨荷怀念地摸着那个小小马头,“村子里的神婆说是吉兆,那做官的就给我取名墨荷。”
“花开人来,是个好兆头。”江芸芸笑说着。
陈墨荷嗔怒着:“芸哥儿读了书,现在都会打趣人了。”
江芸芸笑说着:“要带上吗?”
“小孩子才带,我每次忙上忙下,带着不方便,晚上缝到夹层里,免得弄脏了。”她小心翼翼放进夹兜里,“芸哥儿快去洗个手,准备吃饭吧。”
“今天主院那边有来找麻烦吗?”江芸芸问。
周笙摇头:“我听说你早上在前厅驳了老爷的面子?”
江芸芸一本正经强调着:“是说事实摆道理,该给的面子都给了,不该说的承诺我是一个也没开口。”
“听说爹中午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江渝眨了眨眼,“我还以为要没饭吃了。”
“不会,他有点蠢,但也没这么蠢。”江芸芸笑说着,“我只是澄清了一下事实,他丢了一个三儿子的脸,但至少二儿子和大儿子还是光彩照人的,所以这点不值钱的表面功夫他还是愿意做的。”
江渝盯着她看,冷不丁问道:“所以我们只要足够好,爹对我们的底线就会低。”
江芸芸惊讶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渝姐儿真聪明。”
江渝捧着比脸还大的饼,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
端午那日,黎淳果然放了假。
“今日苍龙七宿飞升于正南中央,处在全年中正之位,易经乾卦中的第五爻中有言:飞龙在天,说的便是今日,今日就不拘着你们,好好去玩。”黎淳摸着胡子说道,“楠枝,你回来要写首诗。”
江芸芸眼巴巴地看着他。
黎淳没见过争着要功课的,捏着胡子的手一顿:“诗词歌赋你会哪样?”
江芸芸连连摇头,但是真的很想学习!
“那就好好玩。”黎淳无奈说道,“今后有你写的,你看看楠枝的脸。”
黎循传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来。
“去玩吧。”
“哎哎,等等。”黎老夫人拿着几个香包过来,任他们挑选,“艾草包,都挂在腰上。”
“今日有赛龙舟,街上都是人,你们人小,不要挤进去,远远看看就算了。”
“水边很危险,你们也不会水,也不要随意靠近。”
“听说渝姐儿也来,你们一群小孩,这些钱买些吃的去,只财不可外漏,一定要小心。”
“人拐子就在这个时候出来作妖,楠枝你要照顾好弟弟妹妹。”
老夫人絮絮叨叨说着,随后又拉着黎循传身边的两个小厮诚勇、终强又叮嘱了一遍。
等准备出门时,乐山驾着马车赶了过来。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