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继续走,滚下去的人不用管,反正也是个死,别耽误赶路!”有官差挥鞭子赶人。
混乱的队伍恢复秩序,犯人们一声不敢吭的闷头赶路。
家人滚下去不知生死的犯人,捂着嘴呜呜哭,还不敢放声哭。
人走过,雪地上的血迹红的惊人。
又被簌簌飘下来的雪花覆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别看了,走吧,看多了你心里又要难受!”穆常安抬手捂住甜丫泛凉的眼睛,一手环住人往前走。
甜丫淡淡嗯一声,“吴氏母子咎由自取!”
她难受吗?
不,她好像有些麻木了,这是封建王朝,这些事都是正常的!
短短几个月她竟然习惯了!
多么可怕!
“到驿站了!”前头的官差喊一声,寂静的可怕的队伍好像一下子活了过来。
走进燃着火光的驿站,橘红色的光芒笼罩住冻得发僵的身子,丝丝暖意传到四肢百骸。
甜丫也有了精神!
犯人队伍的事被大家伙抛在脑后。
申田真怕手下这些良民被冻死,这次主动找驿站的驿丞谈话。
把后院的仓房、柴房和牲口棚都要了下来,安排没银子的流民住。
住不下的,申田带着人去找驿站附近的客栈东家,租下他们的柴房,让流民住进去。
得益于和申田的关系,桑家庄人被安排进最大最好的仓房打地铺。
不要一分银子。
“地方不够,你们小二百人挤挤,柴房、牲口棚那些地方得给其余流民住!”
申田没忘了他们的人数。
仓房对他们来说有点挤,但是他也没办法,其余流民的性命同样重要,他不可能为了让桑家庄人睡的舒服。
就置其余流民于不顾。
照顾是一方面,但是他绝对不会因为他们耽搁自己的差事。
甜丫和穆常安理解,亲自把人送出去,再三道谢。
驿站是根据当地官府的财力盖的,他们今个住的宁山驿站显然比较穷,驿站盖得一般般。
除了院墙和前院这些官差住的房子是青砖盖的,后院的仓房、厨房、柴房、牲口棚一水的木头房子。
柴房和牲口棚的房顶都是用干草做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