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夏天,S市福利院内。
烈日照的树上知了发了疯的叫,晒死了掉在树下,被几个顽皮孩子捡了去,穿在树枝上拿去吓唬女孩子。
窗外无数声尖叫,听着心惊。吵闹环境闹腾的人心烦,但唯独一人睡得正香。
宿舍角落的小床铺上窝了一个小人,就露出了一只白嫩小脚在床边搭着,偶尔轻轻晃两下。
半张小脸都盖在被子里,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儿,睡得咂嘴流口水,小傻子似的笑。
“柏云轩你还不起床!!”柏沉松刚踢完球回来,浑身都是汗,整个人晒得又红又黑,脑袋上头发硬邦邦的炸着。
“唔。。。。”柏云轩像个小虫子,在床上揉眼睛,四仰八叉的躺着一动不动,膝盖上落了红。
柏沉松一把抓起他的脚踝,举起来,柏云轩被扯的啊了一声,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哥你干嘛?”
“腿又磕着了?”柏沉松手底下没轻重,柏云轩就那么吊着腿,含糊道,“昨天玩秋千,我被甩地上了。。。。”
“不能玩儿你还玩儿,那绳子前两天就坏了,没心眼的。”柏沉松骂他,骂完了还得找药给他涂。
“哥,今天是不是有人要来拍照啊?”柏云轩喜欢凑热闹,太久没看到新面孔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柏沉松低头给他揉膝盖,“等会儿吃饭了,你多吃点儿,别晚上又饿的闹腾。”
柏云轩舔舔嘴唇,乖乖回,“好。”
起了床,他嫌弃外面太阳太大,热得慌,柏云轩就喜欢在屋里呆着,画画的休息室里有小风扇,他能在那里待一下午。
中午吃的炖土豆,面条和牛奶,柏云轩吃完又窜着步子跑回了休息室。
桌上摆了一张画了一半的大花猪,他得画完才行。
这小子一画画就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在画完最后一个猪尾巴的时候,门外传来院长哈哈的笑声。
柏云轩窜着步子,小细腿跪在桌面上,努力扒着脑袋朝窗外看。
瞧见了一辆看起来很贵的轿车,上面下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看着很是礼貌,和善。
他晃神的功夫,又看到后座下来一个小男孩,穿戴整齐,冷着脸,眉眼深邃锋利,看着比同龄人高不少。
“哇。”柏云轩张着嘴望着,大眼睛扑哧闪了两下,瞧着人家鞋子好看。
男孩看着冷漠,也不看老师,转头随意环视着。
两双眼睛突然对在一起,柏云轩一惊,地鼠似的慌忙把脑袋缩了回去。爬下桌子的时候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摔的屁股疼。
他喜欢热闹,但外面人多又晒,柏云轩只趴在休息室的门口望着,不愿意过去。
瞧着一伙人朝他这边走,柏云轩紧张的搓着小手。
那中年男人看到了他,跨着步子走近,蹲下笑着问,“小朋友在干什么?”
柏云轩笑着乖乖回:“画猪。”
周围的老师,学生在笑,柏云轩没觉得好笑,他又瞄到了后面的小男生,那人板着脸没表情,只是静静的盯着他。
“我能看看吗?”中年男人说。
柏云轩还挺开心,使劲点头,“嗯。”
“小柯。”中年男人冲着那小孩挥手,指了下里面,“去看看?”
男孩没说话,手里拿着个相机,侧身走进去,站在柏云轩那幅猪面前看了好久。
柏云轩走过去,两个人手臂不小心蹭在一起,柏云轩小心翼翼,探头,柔着声儿问,“你在看什么呀?”
男孩看看画,看看他,又看看画,最后抬头,“自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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