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大王送来了新的信……”多其把信交给贺兰君卓。
贺兰君卓脸色不好看,信看也没看就扔了出去,把多其一脚踢开。
多其掩下眼里的阴霾,一个混血的杂种罢了,不过是因为生了一副好相貌,便被大王委以重任,大王难道不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吗?
贺兰君卓勾唇一笑,冷冷踩在多其脸上,脚尖用力碾了碾,声音阴鸷:“别以为你想什么本君不知道,收起你的小心思,再让我发现一次,就割掉你的耳朵,再割掉你的鼻子,哦不,还有你族人的……”
他漆黑的、柔软的卷发,垂落在多其脸上,身上迷迭香的香气也无孔不入地包裹着多其,金色的瞳孔像是草原狩猎的雄狮,褪去了往日伪装的活泼与温顺,展露出凶狠的野性。
多其瞳孔放大,恐惧地颤抖起来,连连求饶。
这个恶魔……为了保持他们的绝对忠诚,连他们的父母都牢牢掌握着……
贺兰君卓的父亲是波斯人,母亲是中原商人。
中原商人对波斯男人始乱终弃,留下他们父子回了中原,贺兰君卓六岁时候父亲去世,他孤苦无依被卖入勾栏,十二岁就已经是名噪一时的舞者,十三岁割掉了想要玷污他的客人的耳朵,十六岁受大王召入宫训练,十八岁作为贡品一起进献给大雍女帝。
大王选中他,也是因为他为人心狠,果断毒辣。
多其嗓子里发出咔咔的声音,贺兰君卓才将他踢到一边去,手肘撑在下巴上,金色的瞳孔扫过去,姿态慵懒迷人:“真是一群废物,连沈廷对薄荷过敏都打探不出来,白白浪费了虞乔这么好的一颗棋子。”
虞乔是个蠢货,是背锅的最好选择,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贺兰君卓怎么会跟这种蠢货搅合在一起。
“去把这件事彻底清扫干净,务必不留一丝痕迹。”贺兰君卓发丝缠绕在手指上,吩咐下去。
让他想想,下一个背锅的换是谁好呢?
*
萧乐走后,沈廷身上上了药,还是痒得睡不着,但不敢抓,怕破相,于是点了灯,趴在床上画思维导图,分析凶手到底是谁。
他上综艺玩狼人杀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思维导图这种东西自打他高中毕业就退出了他的世界。
他挠头画到了半夜,从每个人看起来都没有嫌疑,变成了每个人似乎都有点嫌疑。
萧乐却已经基本锁定目标。
当她跳出这个圈子,从旁观者的角度出发,那事情就变得好思考了许多。
首先排除徐青鸟,徐青鸟作为大男主,就算接受不了自己的舔狗对自己不理不睬,从而想用一些甜头来换取她的注意力,也不会这么短时间内人设崩的如此厉害,给沈廷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