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提出要分房睡,跟被边桥提出来,虽然是同一个结果,但对于苟小河来说,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
从边桥房间出来,到回自己屋里的一小段路,苟小河又想起了之前每次和边桥分房间睡,被边桥撵出去,心里又空又迷茫的感受。
明明头几晚他自己要分开,睡得还挺踏实,挺理直气壮,也没觉得哪不对。
今天被边桥把话一摊开说明白,虽然他知道这样对他俩都好,可心里还是难以自控地产生一种,边桥又要跟他疏远的失落无措。
毕竟这回不仅仅是分开睡,以后他还得把边桥当成胡圆来相处。
苟小河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宿,这标准也太写实了,尺度又很虚无,一下就给他画了个无形的圈,简直让他不知道怎么跟边桥相处。
到了半睡半醒的时候,他意识迷迷糊糊,思维也发散得越来越离谱:边桥那么烦胡圆,会不会也反过来把他当成胡圆,越来越烦他啊?
不过这一夜过去,他发现情况似乎也没他想得那么严重。
苟小河总以为边桥还在生他气,第二天一早睡醒,他在边桥房间门口转悠了半天,才小心翼翼推门往里看。
边桥还在睡,被苟小河带着狗悉悉窣窣的动静闹醒,睁眼就看见苟小河蹲在床边看他,保持着一种说近不近,说远也没多远的距离。
见他睁眼,苟小河眼睛也跟着亮了亮。
“怎么了?”边桥蹙蹙眉头,哑着嗓子问。
“没事。”苟小河想攥攥他搭在床沿的手,胳膊都抬起来了,想起胡圆,又克制着收回去。
“看看你醒没醒。”他小声说。
边桥无言地看他一会儿,懒得说话,扯起杯子翻个身,重新闭上眼。
苟小河看边桥没赶他出去,就很高兴,知道他还保有着能随意进出这个房间的权力。
推开窗给心诚树浇点儿水,把空调调成通风模式,他蹑手蹑脚的出去,牵着狗小盒去买早饭。
一日三餐也跟之前一样,中午阿姨来做一餐,晚上他们如果出门了就在外面吃,不想出去就点外卖。
苟小河喜欢给边桥分菜,边桥想吃的,或者他觉得边桥想吃的,包括他自己不想吃的,都往边桥碗里夹。边桥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就扔回去。
这也属于他从小养成的毛病之一,今天吃饭的时候他专门留心试了一下,边桥并没有拒绝,心里又松了口气。
确定了这两点后,苟小河逐渐踏实了。
他像一楼那个被他不小心格式化的扫地机器人,再次开机后需要在家里到处试试探探,重新丈量实地面积,也开始用各种细枝末节的小事,来测试他与边桥现在的距离。
买奶茶,边桥一杯他一杯,没有问题。
刷到好玩的视频,分享给边桥,边桥没把他拉黑,没有问题。
跟边桥他们一起打游戏、看电视、出门玩,全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