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天明了,一阵暖风吹来,大地打了个激灵,醒来便是春天。
婉晴拉着子辟和香兰,锄去草地上的杂草,翻新了旧土,说是要种兰花。
香兰拖着脸蛋子,问:“现在种下,何时开啊?”
婉晴擦去额头的汗水,道:“急什么,四五苗才会开花,还得等三四年呢。”
香兰鼓着腮帮子,子辟却笑了起来。
他想,这花开要等三四年,若是个盼头,那拖得更长才好,也不知道院外墙角下的宝剑锈了没有,也许宝剑永远也出不了鞘了。
香兰看着子辟,婉晴也看着子辟,一把稀泥丢了过去。
闹着闹着,就成了场泥巴大战。
没想到子辟一个趔趄,正巧不巧的扑倒了婉晴。
婉晴躺在泥地里,却笑靥如花。
香兰看着,丢下了手里的泥,转身回去了。
婉晴却偷偷抓起一把泥,趁子辟发呆便和在他的脸上,给自己创造了机会逃走。
她拉正自己的衣冠,笑骂子辟是臭哥哥。
子辟吐着泥巴,虽然有些恼,可却不自觉的笑着。
兰花如是种下了。
夏至,风自东南方来,润泽大地。
子辟、香兰和婉晴站在山坡上,迎着风,冲山脚下的城镇呐喊着。下面太远了,人听不到他们的喊声。他们见无人回应,便幼稚笑了起来。
香兰怕被怪罪,催着婉晴回府。
可婉晴这一年才出府一回,玩性比天大,爬完了山,又说要去镇上逛逛。
尽管香兰不情愿,但她还是跟上了婉晴的脚步。
子辟快步走在后头,保护她们两个。
虽然子辟没有忘记院外埋着的宝剑,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让眼前两小丫头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知不觉间,她们已成为子辟最重要的人。
镇上人头攒动,热闹之余,也有不少人贼眉鼠眼的盯着婉晴这位富家小姐。
这才走没多远,就有人挤了婉晴一把。
婉晴“呀!”的大喊一声,倒在路边。
好在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垫在了身下,才没摔疼她。
“好啊你!”一大汉从人群中挤过来,一把推开婉晴,从她身下拾起已被压扁的死物,“你竟压死了我的宝贝五彩鸡王!说,怎么赔?今天不给我开个好价钱,可不能走!”
婉晴一看这只死鸡,吓得赶紧摸裙子,一摸便摸到了一大滩又腥又臭的血。
“你!”婉晴气得涨红了脸。
可婉晴还没来得及多说一个字,人群中一下子又窜出几个凶神恶煞的。没想到那大汉还有帮凶,转眼便将他们三个团团围住。
子辟见藏在人群中的护院们已经将腰间的刀推出了鞘,怕是要见血。
就在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走到他们面前,挡在他们和大汉之间,朝大汉嚷道:“我早见你将死鸡放在此地,便知你不安好心!乡亲们,我可以列祖列宗作证,是这无赖陷害这姑娘!”
大汉眼看自己被识破,恼得一掌便将书生扇倒在地。
那书生看着瘦弱,倒是有些骨气,倒下就站起来,挡着大汉不让他碰婉晴。
大汉骂书生酒囊饭袋,又打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