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在章州做的事。
那就是对他们来说得不偿失了。
即使他蔺甘棠是个昏君,像是个花架子,但是毕竟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能说完全没有实权。只要没被人发现有什么多余的意图,自然不会有人来刻意触霉头。
这中州出事儿捅到天上,这他这个县令也有不察之过。
所以张公子捅出来的烂摊子自然是要帮衬着的。
这帮衬的方法之一自然是开始各种吹彩虹屁。
于是这饭桌上就是各种永世钱庄的事迹。
也就是将前任掌柜的诸多事迹移花接木到张公子身上。
蔺甘棠也是微笑地听着,是不是点点头附和几声。
这位低调的张公子一直以来在这一群人里面以一种能不说话绝不说话,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的姿态闻名,显得颇为儒雅。
可实际上,想说的话可全从别人的口里说出来了。就比如当下这个场子,就突然从众人开始在蔺甘棠口中套利益到众人变着法的维护永世钱庄了。
在众人吹嘘的空余,蔺甘棠撂下手中的筷子想了想。
就先牵线木偶戏一样。
面前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语互相交错着,连表情都是像预先演练过的一样,没有真情实感。
明明是突发状况,听了上句就知下句的话语,就如同听熟了的船头小调一般。
蔺甘棠暗自出神,说起来牵线木偶戏可是在他十几岁时最爱的类型。
因为他家殿下曾经就喜欢在闲暇时候拉着他一起演戏。
用木头雕刻的木偶被小心翼翼保护在床底,直到宫变那场大火把殿下的寝宫烧了个一干二净。
他的思绪又跑到了曾经那些个年岁。
即使饭桌上的热闹依旧,外面的喧嚣也如同熊熊烈火般在蔓延,蔺甘棠旁若无人地露出了个略带伤感的微笑。
手指尖敲打着桌面。
蔺甘棠刚刚好一抬头,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上,光影正好折射在蔺甘棠的酒杯上。
他顺着光线望去,太阳一跃到了正中央,对着蔺甘棠展开了笑颜。
眼见着正午到了,蔺甘棠当下想起了约定,他自然是不敢不遵守。
眼前的众人还在说永世钱庄的事迹,见蔺甘棠没有被窗外的言论所影响,都放心了些许,更加的为所欲为。
这等乏味的戏码他着实有些厌,也该开始下一场戏了。
蔺甘棠暗不做声地眼珠子从左边游移到右边。
截了个可以说话的口子,便插了进去。
“诸位说的有理。”蔺甘棠微笑着点了点头,“永世钱庄自然是中晟闻名的大钱庄。哪位出门在外不倚仗永世。”
他顿了一顿,斜斜往椅子背上一靠,书写着正大光明的折扇一开,“既然永世钱庄被人污蔑,本公子也得尽一份力不是。”
众人此时早已吃的五饱六饱,席上的佳肴已没了七八分。
心思迥异的众人闻言更加放心了几分,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皆是喜上眉梢。
旁边有位官员闻言拱手笑着问道,“如此公子有何见解?”
蔺甘棠但笑不语,斜扭着身子打了个响指,“管家。”
众人皆知蔺甘棠此行唯带了一管家,也都礼让三分。
平日里不出门,谁料到今日却将之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