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哄哄的折腾了一晚上,所谓的跨年,其实就在于倒数时那几秒钟的兴奋与期待。
互相说完“新年快乐”,满广场的人十分有默契的四散离开,该回家睡觉的睡觉,该去狂欢的狂欢。
雪糕姐没再跟他们疯,再晚她一个女孩子就不方便了,直接叫了车回家,临走前还冲边桥喊:“都新的一年了,可以考虑做我男朋友了帅哥!”
“嘘,你自己注意安全,到家发个消息。”苟小河看看司机,小声叮嘱她。
“没事儿,俩路口就倒了。”雪糕姐摇摇头,很感慨地拍了下苟小河的肩,“我的河,你要是再man一点,我都要移情别恋了。”
“啊?”苟小河愣愣,“这不好吧……”
“她就这么一说,你还整得挺害臊。”任鹏飞在旁边都听不下去了,七手八脚地把车门一推,“拜拜!”
去宠物店领了狗,剩下他们几个大男生面面相觑,都不想回家,带着狗去别的地方玩也不方便,干脆又一起回了别墅。
苟小河平时生物钟很规矩,过了零点就睁不开眼。今天他倒没觉得困,回家还把那一桌子吃剩的垃圾给收拾了。
边桥去二楼洗澡,任鹏飞和崔洋窝在家庭影院里,宣布他们今晚要在地下室睡,还让所有人都下来。
苟小河想上楼找边桥,经过客厅时,看见江潮正在阳台外面打电话。
他没想偷听,但是正好看见江潮笑了一下,像是聊得挺开心,让他下意识想到了“blue腿直”。
江潮这样的性格,如果直接问他,应该也不会生气。
正琢磨着,边桥从楼上下来,朝他脑袋上丢了条毛巾。
“噫!湿的!”苟小河把毛巾抓下来抖了抖。
“干嘛呢。”边桥问他。
苟小河指了指江潮的方向,小声告诉他:“我在想,如果问江潮的性取向,他应该不会觉得有什么吧?”
边桥拿回毛巾继续擦头发,扫了眼江潮,又垂眼看着苟小河。
“你说呢?”苟小河搓他的胳膊,食指卡在边桥胳膊肘上,磨着那一小块褶皮刮来揉去。
这是他的“揪手”,姥姥告诉他的,她说每个小孩小时候都有个喜欢摸的东西,像个小小的手癖,哭的时候摸摸就不闹了。
比如他那没见过面的妈,从小喜欢揪枕巾;小姨小时候爱摸姥姥的耳朵垂;苟小河就喜欢揉胳膊肘。
不过后来边桥来到家里,他的癖好就都变成了边桥相关。
苟小河自己都好久没想起这个“揪手”了,无意识的在边桥胳膊上揉两下,觉得很好摸,又想一出是一出的问他:“你有没有揪手?”
“你对江潮的事儿这么感兴趣?”边桥没回答什么揪不揪手的,还把苟小河的手给拍开,去冰箱拿水喝。
“我不是好奇吗,”苟小河跟着他,“你什么都没跟我说,也不说是怎么发现的江潮……”
“发现我什么?”江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在他们身后问了句。
“哎,吓我一跳。”苟小河差点儿踩着自己,转过身心虚的笑笑,“没,我以为你在楼下看电影,结果刚才看你在外面打电话。”
江潮笑笑,似乎刚才的电话让他心情很好,收起手机去找任鹏飞他们。
“问啊。”江潮的身影一消失,边桥冲着地下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给你机会不中用。”
“怎么问啊,莫名其妙的。”苟小河瞪他。
“那就少管别人的事。”边桥又把毛巾扔过来,苟小河隔着衣服戳他痒痒肉。
今年过年早,元旦一过去,期末考试没几天就跟着来了。
苟小河的钱没白花,数学直接提了二十多分,把他高兴坏了,拿到成绩单跟边桥炫耀了半天。
“寒假是不是还会开小班?”他已经开始期待下一轮补课了。
“年后。”边桥说。
“那你报名记得带上我,你补什么我也补,在学习上花钱,姥姥不会怪我的。”
边桥没拒绝,苟小河又问他:“你有想考的学校吗边桥?”
“没有。”边桥看他,“怎么了?”
“那你有想去的学校也记得跟我说,”苟小河美滋滋地计划着,“我跟你考一个地方。”
放假要回别墅住,他们把老楼里的东西随便收拾收拾,背着作业回家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