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心眼儿的小孩情绪不过夜。
苟小河头天晚上被边桥堵得要梗死,第二天睁眼,他迷迷瞪瞪打开手机看微信,自己都觉得这大苹果是个什么玩意儿。
在专门给边桥建的相册里翻了翻,他挑出一张重新换上。
不过这次他留了个心眼儿,用了张边桥趴在桌上睡觉的偷拍,不露脸,只能看见半只眼睛和耳朵。
去学校的路上他还主动给边桥看:“我换头像了。”
边桥扫一眼他的新头像,说了句“无聊”。
周五没有晚自习,苟小河吃午饭的时候一直跟边桥盘算,下午的课一上完,他俩就回别墅看狗。
安排得挺好,结果最后一节课快结束的时候,孙博捣捣苟小河的胳膊,问他:“你放学急着走吗?”
“还好。”苟小河垂着脑袋小声回答,“怎么了?”
“今天我值日,但是我等会儿要补课。”孙博说,“咱俩换换?下周我替你。”
“啊,没事,你去吧。”苟小河答应了,孙博值日也是扫教室,用不了多少时间。
周末前做值日,其实比下了晚自习值日麻烦。
晚上放学一个个都赶着回家,制造不出什么垃圾,也没人检查,胡乱扫扫就行。这会儿班里大部分人都不急着走,收拾起书包,课桌里的草稿纸鼻涕纸全都往外掉。
苟小河耐着性子扫地,边桥等一会儿,先不耐烦了。
“怎么又是你?”他看黑板角上的值日生名字,“昨天不是干过了吗?”
“孙博要补课,我跟他换了。”苟小河伸着扫把捣捣边桥的椅子,“腿挪挪。”
边桥皱皱眉,把书包又扔回桌上:“这么愿意扫,以后我值日都你去扫。”
“这周不就是我给你扫的吗?”苟小河想想,瞪着他。
“不然呢?不给我扫你想给谁扫?”边桥一脸理所当然地瞪回去,目光中还甚至还带着对于苟小河的莫名其妙。
苟小河帮边桥做值日可太有经验了,毕竟有过长达六年的历史。
基本上他们的整个小学时期,边桥在学校的值日都是苟小河帮着做的。
三年多没见,来到高中又在一个班,他一看边桥值日,跟条件反射似的,也拿上扫把往跟前凑。
总之苟小河就想挨着边桥,干嘛都要一起。
扫完教室又去倒了两趟垃圾,等他们终于坐上回别墅的车,已经又过去一节课的时间了。
“边桥。”苟小河跟边桥挤在后排,捣捣他,“你说实话,我来跟你一块儿上学,你心里是不是也挺开心的?”
他也知道在外面说这些不好意思,声音压得很小,用分享悄悄话的语气,亮着眼仁儿去瞅边桥。
“有病。”边桥懒得理他,杵着腮帮子往车窗外看。
“一定是。”苟小河学他动作,往另一边看,手掌压在嘴上偷乐,“还不好意思呢。”
边桥偏过头看他,苟小河立马也扭头,他又很无语地转回去。
他们去上学的时候,狗小盒基本全都是家政来照顾。
小姨和姨父肯定是没这个功夫,他俩忙起来自己都顾不上。反正家政每天都要来,边桥在家的时候一天来一次,边桥不在家,阿姨就上午和傍晚各来一趟,连做卫生带遛狗。
苟小河觉得这样对狗有点儿可怜,而且时间久了,说不定就不认边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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