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来之在茶室待了半个小时,期间江老和沈女士把郁圆当小孩似的,给她塞东西吃。还拉着她问东问西,什么在哪上的大学呀,现在在做什么呀,在哪个城市定居呀。
郁圆盛情难却,但条理清晰的一一回答,手里也没停,剥了两个橘子递过去。
二老吃得乐呵呵的。
聊着聊着话题还是回到季来之身上,江老望着她突然来了句,“其实来之他心里比较敏感,很多事都憋在心里。如果你们俩闹矛盾的话,你就再多问他两句。”
郁圆笑了下,“现在知道了。”
认识这么久了,郁圆多少也能摸清他性格。有的时候很拧巴,拧巴到他不想说,你连他嘴都撬不开。但是他心也很软,软到你哄他两下,他就能满足。
因为今天见了他爸,郁圆再次想起来季来之之前对自己说得那番话,他说他自己是被塑造出来的,可是郁圆觉得他对文字的喜爱也是真的,做不得假。
“您跟他爸是旧识吗?所以您是他爸安排给他的老师?”
面对郁圆直白地发问江老没掩饰,承认:“是的,我一开始是因为他父亲的原因才答应选他做我的研究生。”
“但是我不全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当然可以拒绝。但真让我下定决心是因为这个孩子本身就很有灵气,很适合写作。”
望着郁圆若有所思的眼神,江老含着笑,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这孩子会喜欢她了。有什么问题不会憋着,大大方方地敞开了讲。
沈女士见她今天只穿条短裙里面还是条单薄的丝袜,刚刚把暖气打开,但是屋内没那么快暖和起来,干脆给她拿了条毯子递过去。
郁圆受宠若惊接过道了声谢。
“不用谢的。”沈女士说,“今天的事我们也很抱歉,希望你不要怪我们。”
“没有的事。”郁圆将毯子盖在膝盖上,妥贴地说,“您给我了选择,是我选择要进去的。”
此时,茶室门开。
父子二人走出来,季文石对二老礼数充足,简单说了两句后告辞。季来之走到她身边坐下,就着她喝过的茶杯灌了口水。
郁圆瞟了眼在玄关换鞋的季文石小声问他:“没事吧。”
“没事。”季来之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已经十二点,等人一走,大家闹哄哄的去餐桌前坐下准备开饭。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老人吃得清淡,两个年轻人平常也不是爱吃重油重辣的。一餐饭吃得轻松,氛围颇好。
因为要提早两小时去值机,吃完饭后两人留下来坐了会儿就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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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上海已是晚上八点。
车停在机场边的停车场。
季来之停在收费口,边扫码缴费边问她:“晚上还吃点东西吗?”
虽说飞机上有餐食,但不太好吃,只能果腹。
郁圆拿起手机打算点外卖,“你还吃吗?我点外卖。”
季来之自然没意见,“吃。”
面前栏杆抬起,车窗关上,他踩下油门出发。
郁圆随便找了家比较干净的店,点了几道菜加一盒米饭,预计四十五分钟后送达。原本计算的刚刚好,开到家,外面差不多也到。
只不过路上遇上了事故,两人在一片红色灯海里多等了一个小时才到家。
门口的饭菜早已凉透,季来之弯腰提起,顺势握住郁圆的手,拉着她一同回了房间。
两人坐在餐桌前,虽然饭菜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温度,但她还是吃得满足。季来之安静地陪着她,等她吃完,便利落地收拾好餐具,将垃圾打包好,随手丢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