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拾月疑惑,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弯了眼睛:“那我就不跟大人客气了!多谢!”
“……”
裴景明接过包袱,掂了掂,嘴角上扬:“你这上山一趟,没请到师,东西倒带了不少。”
柳拾月嘿嘿一笑:“都是我的秘密武器,到时候拿出来,保管闪瞎大人的眼!”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
夕阳西斜,郡守府。
任道远刚准备出门,迎面就碰上了裴景明,身后还跟着个模样清秀的伙计。
他迎上前:“指挥使今日是去……”
“无事,只是去牙行逛了一圈,”裴景明瞄了眼身后的柳拾月,“你府上都是丫鬟,我用不习惯,去买了个顺眼的小厮。”
“……是下官考虑不周了!”任道远连忙道,“一个小厮可够?不如下官再陪您去挑几个?”
“不必了,”裴景明抬手,“之前让你查的东西,可有眉目了?”
“有的有的,下官已经遣人放到您桌上了!”
裴景明颔首:“多谢任大人。”
“没有没有……”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任道远目送着裴景明进了院子,才转身离开……
“大人,”柳拾月见四下无人,忍不住凑上前,“你的官比金陵郡守还大呀?”
裴景明:“平级,不过我是天子近臣,他想通过我向陛下说好话,所以处处示弱。”
“这样……”柳拾月感慨,“看来这当官也没什么好的。”
裴景明看她:“为何这么说?”
柳拾月:“如郡守那般的,要费劲心思讨好周旋,如大人你这般的,也要处处小心,否则一不留神就被扣个结党营私的帽子,有什么好的?偏还有那多人削尖脑袋往里钻,甄兼不就是其一?”
“……”
裴景明沉默。
柳拾月总是这般,时不时冒出几句天真话,却总让人无法反驳。
这么说着,两人已走到东侧厢房。
裴景明推开门,低声道:“你可有什么法子,能让外头听不到屋里的声音?”
柳拾月:“有是有,可是大人要这个做……”
男人微微摇头,示意她进屋说话。
“……我知道了。”
柳拾月进屋,在门口捣鼓了一阵,坐到裴景明身边:“可以了,大人你……是怀疑郡守不是好人?”
“有备无患罢了,”裴景明递给她一沓纸,“这是玉春楼东家的资料,明面上没有任何问题……”
“但如你所说,他们贩卖女子给人皮老妪,而且数量不少,那么私底下肯定有培养一批暗卫,甚至是死士。”
“就是我看到的那群戴银色面具的人!”柳拾月立马接口,继而沮丧,“可是那天太黑了,我什么都没看清楚……”
“你再仔细想想,”裴景明循循善诱,“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或者闻到什么气味?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没关系,只要你觉得不对劲。”
柳拾月抱着脑袋,冥思苦想:“……”
“我想起来了!”
她蓦地抬头——
“我昏迷前曾听见他们喊那领头的,叫‘圣使’!”
圣使……
裴景明不知想到什么,眼底滑过一丝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