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姜琴芳突然大喊着暴起,朝孟谨行奔来。
跛子看到姜琴芳突奔而去,眸色一沉,一把勒紧邬雅沁,手上的刀脱手朝姜琴芳后心甩出。
千钧一发间,孟谨行抡起的右手翻腕转向,扳手飞出击向刮刀。
“当……”一声金属撞击声在雨中脆响,刀子朝着姜琴芳的脚后跟直扎下去,她一个扑身倒在孟谨行怀里。
“小姜!”
孟谨行抱住姜琴芳,抬头望去,跛子已经拖着邬雅沁往山上跑去。
他想去追,但一看姜琴芳脚上的伤,他的心就往下沉,刀扎到了后踝动脉,正汩汩地向外淌血。
他脱下身上的衣服撕开,先扎紧伤口,再看昌河所在的位置,如果福特硬擦着山体的岩壁堪堪能过去。
来不及再多想,他抱起姜琴芳走回福特,将她放到后座上躺下,替她系好安全带,就要去开车。
姜琴芳伸手搁在他的手腕上,带着哭声说:“邬经理……”
孟谨行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先救你,她会没事的。”
姜琴芳闭上眼睛,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睫毛下滚落,孟谨行心里一阵抽痛,暗暗祈祷邬雅沁能吉人天相。
福特从昌河边上经过,“卡喇喇”擦在山岩上,在雨中爆出无数的火星。
车过乡政府,福特与接到消息赶来的李红星等人的警车相遇,孟谨行把姜琴芳托付给其中一位警察,重新领着李红星他们返回寻找跛子和邬雅沁。
孟谨行浑身湿透,双唇紧抿坐在李红星身边,李红星极为歉意地点了一支烟递上,“实在对不住!这件事是我疏忽,金丝边他们一逃脱我就该想到,他们可能来找你报复。”
孟谨行深吸一口烟,一直吞进肺里,用手掌揉揉额头道:“这种事防不胜防,大哥不用自责。我现在就是担心学姐,她先前已经受了伤,跛子丧心病狂不讲规矩,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心里的焦虑只有自己知道。
如果邬雅沁昨晚没有到桑榆,今天就不会被牵连进此事,包括姜琴芳也很可能不会被掳走,她们俩无论谁出事,他都会于心不安。
三辆警车到达昌河抛锚的地点,一行人全副武装下车搜山,孟谨行却一眼望见原来小跟班与光头晕倒的地方已经人影全无。
“跑了?”
李红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对不起,我刚刚应该把他们俩也弄上车!”
孟谨行一阵烦乱。
李红星在他肩上重重按了一下道:“不是你的错,当时的情况,换谁都是先考虑救人。”
他朝山上看了看说,“你在车上等吧,我上去看看。”
“不,我也去!”
孟谨行坚决地说,他不能在这里坐等。
李红星看他一眼道:“雨天山上不好走,他应该跑不远。”
李红星内心的压力不小,金丝边等人在押解途中脱逃,本就使他最近在局内饱受批评,现在金丝边去向不明,跛子劫持的人又是本市颇有影响的无极草堂继承人邬雅沁,万一邬雅沁有什么三长两短,他顶上的乌纱估计要戴不住了。
他此刻表面是在安慰孟谨行,实际上也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