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啊!”
雷云谣想也不想就答。
“学新闻的?”
孟谨行愣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不是学动物学就是学法律的。”
“去你的!”
雷云谣轻轻捅了他一下道,“别打岔,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孟谨行笑笑说:“你都说了,我还说什么啊?”
雷云谣瞪着眼,双手捂嘴,好一会儿才移开手说:“还真是你做的啊?”
“没你说得这么刻意。”
孟谨行道,“就是我俩那天去畜牧局前,我跟县局李队一起吃午饭,问了问梁坤这种情况法律上怎么界定。正好有位组织部的朋友也在,他觉得观山村选举在际,不把这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会对选举结果产生直接影响,他建议我做做梁坤的工作,让他自首。如果不敢在乡里讲,就到县局讲……”
雷云谣打断他说:“可来的是姜忠华啊!”
“说你性子急,你还嘴硬!”
雷云谣凑得近,说话吐气如兰,鼻尖上细细的绒毛在阳光折射下清晰可见,孟谨行不由自主抬起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接着说,“这是李队的建议。他们虽然都在县里工作,但对桑榆的环境民风还是熟知的,觉得这事只有让梁坤找姜忠华出面,才能迅速水落石出,也名正言顺。”
雷云谣撅撅嘴说:“还让姜家人暗中承了你的情!我就不信,梁坤会不跟姜忠华提到,你做了他工作。”
“这种细节就不必纠结了吧!”
孟谨行发现女人还真敏感得可以,这都能想到。
“你是怎么说服梁坤的?”
雷云谣很情绪化,思维也很跳跃,脸色与思路都是说变就变。
“以情动人喽,还能怎么办?”
孟谨行将上身闲闲地靠在车厢壁上,看着她道,“何况李队说了,他的情况不会获罪,没有这个沉重的心理负担,为了他的老妈儿,他自然会说出真相。”
雷云谣点点头说:“有道理。”
她忽然想到什么,脸上飞起一块红云,压低了声音问,“他老婆真给他戴了绿帽啊?”
孟谨行笑道:“你还真有好奇心!不过,总算那女人有点良知,知道对不起老公和婆婆,被姜忠华他们一找到就说了实话。”
“对了对了,那手表又是怎么回事?”
雷云谣觉得孟谨行整个计划太漂亮了,不自觉就从眼里流露出崇拜,把脸靠在前座的椅背上回望孟谨行,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迫切样。
孟谨行在同龄人中算是心思深层的,但毕竟才二十出头正值血气方刚,即使内心对雷云谣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想法,但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心里除了有些有些小得意,也不自觉产生一种痒痒的感觉,不由自主就将更多的细节告诉她。
也许是天要助他,姜炳才的婆娘向徐明报案说表被骗的那天,用的是村委的电话,孟谨行恰好在场。
女人打完电话,孟谨行便问她怎么回事?
女人说前些天有个收古董的外乡人来村里,她带他到家看了几件公婆留下的瓷器,结果对方说都不值钱,问她有没有别的,还说现代的也可以,山里人不懂外面的大世界,就像有些手表,每年价格都在翻番。
女人一听,立刻来劲了,想看看自家的劳力士究竟值什么价,瞒着姜炳才偷偷拿出来让人家给鉴定。
谁知那人说这是一款假表,市场价不过千把块,把女人气得当场破口大骂,说姜佑才不地道,还不如她那些娘家兄弟仗义,竟然弄块假表来糊弄亲兄弟。
收古董的又说,这块表仿得倒是挺真,说不定找个不懂行的葱头,卖出大价钱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