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微怔。
“我知道你想带谁来。”
陆天河慢慢端起了茶杯。
空气,突然就凝固了。
现在的老爸,才是真正的陆天河吧?陆铮默然,看着不动声色却不容抗拒、隐隐拒人千里的父亲。
是了,便是通过大姐,想来父亲也知道卫香秀这个人,只是,在他眼里,这样的一个女人,根本不值一提吧。
“我一定要带她来。”
陆铮突然就扬起了脖子,对这个家,不管如何,今生的记忆,也会在心底深处留有伤痕,虽然,这种记忆陆铮也知道太青涩、太不成熟,但这种记忆引发的情感,却真实存在。
所以,陆铮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顶撞起了父亲。
陆天河微微一怔,凝视着陆铮,在陆铮不屈的眼神中,陆天河终于叹口气,慢慢放下茶杯,说:“本来不该跟你说的,既然你这般坚持,我跟你透个底儿,你现在的婚事,不仅仅你我,便是爷爷自己,也做不了主。外面有跟你提亲的,老人家们正商量呢,该怎么办,他们会拿主意。”
“什么外面提亲的?谁家的?”
陆铮心里一阵憋气,这丫的找抽呢。
“这你甭管了。”
陆天河摆摆手,看到陆铮眼里闪烁的冷芒,陆天河有些无奈,这个儿子,有时候,自己都把握不好。
想着,陆天河慢慢放下茶杯,缓声说:“小铮啊,我今天就跟你说几句不该说的话吧,你呢,可能遗传了你外公的某些性格,尤其是女人方面,虽然我有些失望,但……”说到这儿叹口气,摇摇头,不再往下说了。
陆铮莫名其妙,外公是有名的风流,现在还好几个红颜陪伴呢,怎么听老爸话里的意思,自己也是个花少?这,这不天大的冤枉么?
“好了,不谈了,我今天说的话,你琢磨琢磨。”
陆天河摆了摆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或许跟这个儿子较量,比面对任何政治对手都更加令人疲累。
……
陆铮闷闷地走出父亲的书房,迎面,大姐陆佳菊笑孜孜的迎上来问:“小弟,咋了,黑着个脸?”
俩月没见,大姐越发雍容华贵,脖子上还挂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貂绒,显然,现在老爸老妈也不大管她阔太太的装扮了,或许是已经习以为常,或许是,哀莫大于心死。
“没事,小焦呢?”
陆铮吐出口闷气。
“放心吧,你的司机我能不照顾好吗?在前院和你姐夫聊天呢吧。你找他?我带你去。”
在陆佳菊眼里,对陆铮帮着胡德利赚了多少钱倒没什么概念,但陆铮这个失散了十几年一直在外面养大的小弟,她从心里怜惜。
陆铮也知道这一点,反而二姐常年在外留学,回家的时间总和陆铮撞不到一块儿,倒是心情上,稍显疏远。
“姐,你说老爸这人,明里暗里说我是花花公子,真是的。”
穿过天井,陆铮边走边有些郁闷的说。
陆佳菊不禁扑哧一笑,说:“怪我,多嘴了,你可别怪大姐,我也是想在爸面前能多说几句话,他呀,平素都不理我,哪像你,一回家就宝贝似的叫书房去,好像说不完的话一样。我家胡德利,还没进过他的书房呢。不过话说前头,那小丫头没离婚前,我可没跟爸说。爸也不知道她刚离婚,还以为就是下面的一个小女警呢。”
陆铮无语,说:“姐你忒仗义,这也不算把我卖了,总算还替我遮掩了不是?”
陆佳菊就咯咯的笑,随即就说:“你呀,也真是,什么时候好这口儿了……”说到这儿,便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陆铮咳嗽一声,和卫香秀之间的故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讲清的,可看在大姐眼里,想来自己就是个小色狼了,专门对已婚少妇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