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重活一回,如无必要,也并不是非要报前世的仇恨,毕竟这些深仇,在今生,并未发生。
避免自己和家族的悲剧再次发生,努力为家族的崛起尽自己的力量才是自己现在最该做的。
所以高志凯也好、杨朝阳也好,虽然从心里厌恶他们,却也绝没有将他们当成复仇的对象。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看来,自己和他们之间的仇恨真的是九世冤仇,命中注定的,便是重活一回,也化解不开,或许,早晚也是个你死我活的结果。
那么,祝明泽呢?是不是今生,仍然会成为自己的对手?
希望,能有所改变吧?前生,自己已经害得他够惨,今世,只怕他更无胜算,欺负这样一个老实人,也实在没有意思。
“陆先生,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祝文同的目光突然投注到了陆铮身上。
陆铮笑了笑,说:“今天来,我就带了一双耳朵,带了一双眼睛,董事长微言大义,必能给我启迪,在您面前,我还是藏拙少说话吧。”
祝文同深深看了陆铮一眼,却看不出这年青人在想什么,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年青人,好似是一位份量相当的对手,而不是什么内地来拜访自己的年轻官员。
祝文同摇摇头,心里疑惑,莫非,自己真的老了么?最近产生的幻觉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
从祝家半山豪宅回来时大概晚上十点左右,一路上,坐在林肯轿车里的高燕燕都极为兴奋,议论着祝家豪门的奢华。
女人,不管到了什么地位仍然是女人。
王沪生还沉浸在昔日青葱岁月的怀念中,摸着一张发黄的照片嘴里嘟囔着什么,这张照片,是祝文同送他的,在上海弄堂大大小小一堆孩子的合影,其中一人,便是王沪生。
陆铮笑着回应高燕燕兴奋的絮叨,免得她自己太无趣。
高燕燕有足够的理由兴奋,因为在席上,祝文同答应,会来乌山投资,他的大儿子祝明泽也将很快赴乌山考察,进行市场评估。同时祝文同口头上承诺将会投资在北京和乌山之间修建一条高速公路,至于具体细节则要同中央相关部门协调。
陆铮琢磨着祝文同,看来,宴请王沪生不仅仅是叙当年友谊那般简单,主要还是为黄河实业进军内地市场做准备,放出风声来,看内地政权会如何回应他。
回到酒店,在大堂三人便分了手,王沪生和高燕燕回房间,陆铮则去喝了杯咖啡。
等陆铮坐电梯来到12层,电梯门一开,便看见陈三水站在外面,正焦急的踱步。
“主任,我跟您说个事儿。”
陈三水急急地迎了上来。
陆铮嗯了一声:“说。”
“还是,还是回房间吧。”
看着走廊里不时有人影走动,陈三水略显犹豫。
陆铮点点头,迈步回房。
5号房间内,烟味散的差不多了,这是两张床的标准间,雪白的床单、淡蓝的地毯,显得很是整洁雅素,陆铮和陈三水便同住这间房。
“刚才,贺红梅打电话来了,找您……”刚进房间,陈三水就有些焦急但却压低声音,很神秘地说。
“怎么?青天放出来了?”
陆铮问。离开乌山前,市局就有信儿,张青天的案子基本被定性为诬陷,牛五则因为多项控罪被正式批捕。
“这她倒没说,她刚刚叫我告诉您,中央调查组下来了,玉功主任已经被停职,中央将会对他涉嫌违法乱纪之事继续进行调查。”
陈三水虽然复述的是贺红梅的原话,可说到玉功主任被停职,心里还是不自禁一抖,这就是官场,任你曾经权势滔天,一旦被无情的淘汰,命运之转折,也仅仅是旦夕之间。
而且陈三水清楚知道,陆主任的背后靠山便是玉功主任,官场上的事,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玉功主任倒了,那么陆主任,只怕地位便尴尬了。
陆铮怔了下,“玉功主任被停职?”
陈三水很肯定地点点头,“是,贺红梅电话里说的很清楚,假不了。”
陆铮蹙眉道:“电话里怎能说这些东西?安全保密工作白培训了?”
陈三水小声嘟囔:“反正,早晚也会见报。”
“不是还没见报么?贺红梅再打电话来的话,跟她说,不要讲这些。”
陆铮挥了挥手,“洗澡睡觉!”
转身,进了洗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