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笑笑,点了点头,随即起身,“走,再去看看。”
又在几个车间走了走看了看,陆铮婉拒了高大友安排午饭的邀请,坐上杜小虎的面包车,飞快的驶离了化肥厂大院。
看着面包车的背影,高大友搔了搔头,实在搞不懂陆书记来化肥厂的目的。
……
面包车离开化肥厂后一路疾驰,穿行在县城大街小巷,最后,在火车站钟楼前停下,车站售票处的台阶上,一袭黑呢子风衣的卫香秀妩媚娇艳,英挺笔直的站姿,性感中职业韵味十足。
陆铮拉开车门,喊道:“上车!”
早就叫杜小虎通知她十一点在车站售票口前等自己,火车站鱼龙混杂,车辆也多,不会引人注目。
香风涌动,卫香秀飞快钻了进来,好像做贼的一般,虽然不情愿,更不知道什么事,但陆铮召唤,她不敢不来。
面包车缓缓发动,驶离车站广场。
陆铮看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烫发时尚女郎,精致脸蛋,朱唇琼鼻含春,水汪汪美眸撩人心神,委实是正常男人都会动心的气质美女。
“走吧,去乌山!”
陆铮拍了拍虎子的肩膀。
卫香秀惊讶的“啊”了一声,说:“我跟彪子说了,是您找我,没说下午不能回去。”
陆铮皱了皱眉:“真说了吗?”
虽然有重生创伤后遗症,但具体到事情、对话,卫香秀想和他耍心眼儿,那道行远远不够。
卫香秀便不说话了,侧头看向了窗外。
从广宁到乌山,一个小时的路程,市区边缘,到处都是火热的施工现场,叮当的斧凿锤钉声在面包车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陆铮先去了趟乌山市机电工程中等专业学校,该学校前身是1902年的永安府中学堂,后来演变成民国时的女子学堂、建国后的省计算技术研究院所属实验学校,到1982年,改为乌山机电中专,是一所以培养社会紧缺的技师、高级技工等高技能人才为主的全日制中等专业学校。
陆铮报了函授班,明天春天开学,平日函授、周日上课。
前世陆铮便在电子领域多有投资,他对电子方面的东西也从小就感兴趣,而最初便是因为,他很想拥有一部收音机,对南营一些老农民能找来各种电子板、二极管等等素材自己组装收音机极为羡慕,从那时起,他就对电子产品莫名的好奇。
而省属电子计算技术研究院便设在乌山,一些研究员也负责机电中专的教学,陆铮选了特别冷门的集成电路技术,便是因为该专业实则放眼全国的中专甚至大学,师资力量也很少有强过乌山机电中专的,陆铮觉得,凭借自己前世对电子产品领域粗浅的理解,加之现在系统的学习,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然,这只是个人兴趣而已,报中专函授班,主要还是想拿下中专文凭,接着,再继续拿大专、本科甚至研究生,只是既然进了学校,总要学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不能浑浑噩噩的就为了混个文凭,那样,纯属浪费时间。
报名很顺利,现在火爆的是夜校,这种函授班因为最后要经过严格的考试,加之学习重点在技术层面而不是职业培训,所以参加的人寥寥无几,也没怎么排队,在教务处、招生办几个屋子里转了圈,交了钱,陆铮便报好了名。
从被乌山本地人简称为“电校”的学校大门出来,十二点半,陆铮上车后,也不问卫香秀意见,便吩咐杜小虎:“走,去填填肚子。嗯,找找羊肉串摊吧,去农贸市场那儿。”
乌山的发展一日千里,市区高楼一座座拔地而起,几乎一天便要换个样子,面包车穿行在熙熙攘攘的自行车流中,缓慢前行,前面,便是解放广场了。花坛用各种鲜花摆出“热烈庆祝建国三十五周年”的图案,广场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步态悠闲,甚至,还能看到高鼻梁蓝眼睛的外国人。
乌山百货大楼隔着宽阔的大街与解放广场比邻而望,百货大楼淡黄色的五层条式楼,有一两百米长,气派光鲜,进出的年青人打扮都很时髦。
好奇地看着窗外大城市的风光,卫香秀眼里闪过了一丝羡慕,毕竟,没有女孩子,不想过上真正城市人的生活吧?
面包车驶过解放广场,沿着宽阔的解放路大街向西走了两站地的样子,便拐入了便道,南侧,便是农贸市场了,窄窄的长街两旁,到处都是摊位,卖鸡鸭鱼肉农产品的、鞋帽衣服日用品的,应有尽有。热火朝天的摊位中,间隔着有各种木屋、砖屋和铁皮屋组成的小吃店、小商铺。曾经的农贸市场,实则,已经渐渐演变成了乌山的小吃杂货一条街。
里面根本便进不去车,杜小虎把车停在了市场前空地上,三人下车,跟着人流走进了市场,小贩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这种喧闹令陆铮微微有些头疼,毕竟,他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
幸好,戴着白帽子的深眼眸新疆人不难找,他那发音生硬的叫卖羊肉串声也很独特,很快,陆铮三人便来到了他的摊位前。
现在很少有人会把羊肉串当主食,最多就是买两串尝尝鲜,新疆人的摊位也不大,仅仅一张桌子,坐着几个小青年,看样子要的几串烤肉早吃完了,正吆五喝六的喝啤酒呢。
“就有羊肉串啊?”
见到摊主的原料后,陆铮无奈地回头问卫香秀:“吃羊肉吗?”
卫香秀摸不透陆铮带她来市里干甚么,只能加着十二倍的小心提高警惕,听陆铮突然和她说话,没来由一阵紧张,随即轻轻点点头,说:“都行。”
陆铮便转头对新疆摊主伸出了十根手指,说:“来十块钱的肉串!要大的那种!”
新疆人虽然只有羊肉串,但也算会做生意,肉串分大串和小串,小串肉块切得特别小,一毛钱一串,便是市里的小学生,有了零花钱,也经常跑来打牙祭。大串三毛钱一串,两块钱七串,比北京标准两毛钱一串的羊肉串肉块要大,吃起来很过瘾。
听陆铮一张嘴就十块钱的肉串,卫香秀吓了一跳,虽然早听说陆局有个什么远房亲戚做生意的,也常补贴陆局,甚至把车都借给了陆局,但陆局花钱,也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