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保军就满意的笑了,本来,还怕这个二愣子不明白怎么回事,还以为他自己立了大功,在局里可得意呢。
现在看,陆杠头,还真不是传闻的那么混,或许,是个张飞似的人物,粗中有细。
陆铮又说:“刘书记,我还有个请求,我想休几天假。”
这些日子,陆铮见到了很多故人,见到了陆国斌和翠红姨,而他,也想家了,想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前世,这是自己一辈子的心结,直到被车撞死的那一日,心里仿佛还在滴血。
今生,可不能一错再错了。
刘保军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办案子有多累我知道,你就好好休息几天,什么时候休息好了,什么时候就来找我,我到时给你安排。”
“谢谢刘书记。”
陆铮想了想又说:“我还有件事请刘书记帮忙,城关所的侯建军,在这个案子中出了很多力,可是,这样一位同志,却一直不能被公平对待,到现在,也没解决副科级待遇,刘书记,您看,您能不能帮帮忙?”
侯建军忙活了个六十三灶,总不能跟着白忙活。而且,他这个副科级也实在是因为自己才一直被卡住的,是受了自己的牵累,所以自己必须帮他争取。而且,也是试探一下,看看这个刘保军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刘保军嗯了一声,侯建军的事他听说过,其实现在以乌山地区来说,各个县的城关所所长,基本都是副科级待遇,这是去年省厅下的文件,可偏偏,就是侯建军还是正股,听说,是县局里有不同意见,便被卡住了。
“这事儿,回头我看看。”
刘保军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声。
陆铮一看便觉得有些完蛋,这个新码头很明显,船漏水浅。
第010章红宅大院
京城,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施工景象,长安街络绎不绝的自行车车流中,轿车也随处可见,展现着共和国崭新的变化。
陆铮和杜小虎,此时就站在天安门广场前合影留念。这是杜小虎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和陆铮在天安门合个影,但却从来没得到过陆铮的回应,今天愿望达成,杜小虎咧着嘴,一个劲儿的傻笑。
陆铮不由摇头,说:“虎子,你太容易满足了,不过,这是好事。人太贪心,便往往管不住自己啊!”
杜小虎嘿嘿笑道:“怎么管不住自己,我总不能把你硬绑来和我照相吧?”
陆铮笑了笑,说:“那倒是。”
虎子单纯,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呢。
广场上人流熙熙攘攘,自行车不时飞驰而过,步行的三三两两人群,白衬衣居多,各种流行服饰喇叭裤、T恤衫都可以看到,而用头巾裹头的农村妇女也并不鲜见,这本来就是一个大变革的时代。
那边,有人随地吐痰,戴着红箍的广场管理人员正对他开罚单,围了几个人看热闹,吐痰的老头一嘴西北方言,也听不清在说什么。
陆铮心里叹叹气,如果没有两世为人,便不会感觉到,现在的人群是多么单纯多么可爱,十几年后,钱字当头,利益为先,官员没能起到道德标杆的作用,反而成了社会风气恶化的催化剂,回头看看,真是令人感慨万千。
“走吧。”
陆铮对杜小虎做了个手势,两人便走向了“停车场”,这里密密麻麻整齐的停满了一排排自行车,在旁侧干道上,靠着一辆挂军牌的伏尔加。
这是母亲韩静派来接他俩的车,从火车站接了他俩后,杜小虎张罗着来天安门照相,便顺便拐了个弯儿。
“嘿,哥们,车不错啊。”
旁边,走过来一男一女,男的挺帅气,蛤蟆镜、喇叭裤、牛仔衫,女的也挺漂亮,大爆炸头,牛仔短裙,露出雪白大腿,绝对这个时代的潮男潮女,俩人好像一直盯着这车呢,见到陆铮和杜小虎要上车,便过来搭讪。
爆炸头潮女嘴唇涂得血红,有一种别样的诱惑,对陆铮努努嘴,问:“你家是高干吧?顶不起也得是军区参谋长吧?”
现在的年代,阶层沟堑不像后来那么难以逾越,尤其是对于这些信奉自由的潮男潮女来说,就更没有那么多禁忌,加上皇城根下,谁没有三亲俩好当官的?谁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所以这俩小青年并没有把跟“高干”子弟搭话当回事。
在陆铮眼里,这俩位和后世的非主流有相似之处,都是令人头疼的群体,笑了笑,说:“两位,回见。”
转身和杜小虎上车,伏尔加一溜烟,很快拐过长安街消失不见。
潮男潮女骂了阵陆铮“有什么了不起”之类的话,随即便去寻新的乐子。
……
京城的红墙大院,是全世界最神秘最有权力的徽标。
伏尔加穿街过巷,沿途行人渐渐少了,一些巷子口开始出现荷枪实弹的武警士兵。
经过了两处哨卡后,伏尔加停在了一座大院的门前,院门台阶上,站着一名穿着绿军装的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腰杆笔直,很硬朗,很有气度,她的绿军装和红领章极为鲜艳耀目。
这个女人正是陆铮的母亲,总参警卫局副局长韩静。
韩静一直眺目远方,当伏尔加出现在她视线范围时,她激动的身子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