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她将外袍放在屏风上,脱下衣裳,随即被水全部覆盖。
她的后背残留着一道疤痕,很难痊愈。
她的眉眼微微展开,手臂处的肌肉放松下来。
骆荀一偏向于清瘦,但也并非瘦弱,非常符合这个时期的审美。
宽肩窄腰,筋肉紧实,体型匀称。
过了半柱香,她穿上里衣,濡湿的发尾被她卷了起来。
碎发遗落在她的侧脸,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水汽,狭长的眼眸内恹恹的。
经过十几天的乘船,骆荀一洗完澡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直到晚上,她才撑着手起身下楼。
这个时间段还有人。
她坐在角落里,平静地注视着不远处亲密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骆荀一挪开视线,只看向了眼前的桌子。
点的食物还需要一点时间,骆荀一撑着下巴,露出了一截手腕。
还有一个多月便开始考试。
骆荀一顿了顿,觉得可能来早了半个月。
其余人来早点是为了参与宴会,好接触一下跟主考官有联系的人,或者交流得知一些消息,也好应付考试会出现的问题。
亦或者是为了提前打好关系,结交一点人。若被人看重,提前在那些人留个印象,即便未考中,也有些好处,比如推举当官。
骆荀一没有这个想法,与其利用这个花时间去跟人交流,还不如跟老师多说几句话。
眼下时政十分明显,太女迟迟未立,而女帝身体越发不好,之前被压着的几个皇女越发蠢蠢欲动,私下底更是跟官员来往密集。
女帝虽心有不满,却任由如此。
此处若去参加什么宴会,定然会提前进入党派之争。
跟对了人还好,跟不对,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埋藏。
夜里并不好过,尤其是在大厅。
冷风顺着门缝吹进来,更别提有人进来吃东西。
还没等食物端上来,门口突然被打开。
骆荀一抬眸去望,这是唯一能缓解无聊的事情。
这次不止一人,反而四五个。
看起来刚从哪个宴席上回来,身上酒味浓重,脚步虚浮。
她们依旧嘴里讨论着,在讨论哪篇文章。
随着她们进来,在门口守着的小二连忙把门关上,免得其他客人不满骂人。
“夜夜这么晚回来,真是潇洒。”小二嘟囔着。
随着她们上楼,说话声更是大了起来。
“明明是我的观点好,为什么她们要夸李觉……不就是得了皇长子的欣赏吗?她傲什么傲?没骨头的软虫!!”
“指不定背后怎么被人打骂呢?有什么用。”
她们像是顾及什么,说到一半又不说话了。
她们闹着,但好歹没有乱碰东西。
等她们回了屋,原本安静下来的大厅又出现了杂乱小声的说话。
食物被端了上来。
“客人久等了,后厨刚刚在杀羊,有点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