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隔着布帘子的孩子们都睡着了之后,刘珍珠用超级小的声音,趴在自家男人耳边说,“当家的,你下次再给娘少一点,我看这几次她除了念叨念叨,也没怀疑别的。”
“再说吧。”
见男人也没直接拒绝,刘珍珠嘴角弯起,他就是这样,不直接拒绝的话,就是有戏。
“嗯,你想着点。你看看西屋的老大,他最近身体可长了不少,你再看看咱宝根,不知道啥时候能出息成这样,咱们以后得靠宝根养老呢,现在对他好一点,他都能记着,不然咱拼死拼活非得生个带把的嘎哈啊?”
“知道了,别磨叽了。”
刘珍珠并不生气,眼波流转,听着另外一侧的儿女们睡得都熟了,她的手攀上陈建军的肩膀,指尖刮蹭着男人的身体。
陈建军不动声色地翻了身,躲开女人的暗示,“困了,赶紧睡吧。”
三等工分的女人们
刘珍珠求欢失败,她轻哼一声,不满地翻身,跟男人背对背躺着。
自从生了宝根之后,他们两口子就有过几次,一只手都数得出来,他是不是不行了啊?
刘珍珠期期艾艾地想,诶,邻居家嫂子说得果然很对,男人还真是到了年纪就不行了。现在这个年头,也找不到啥补身子的给他吃。
这时候就这样了,以后日子可咋过,越来越没意思了。
刘珍珠带着不满,翻来覆去好久,才渐渐睡过去了。
——
翌日早上,该上工的上工,该干活的干活。
大队最近终于有了三等工分的缺位,陈济众赶紧就把自己的大孙女报上去了。
进入冬天后因为大队活少,所以黄子屯的女人们都在家休息了,说是休息,其实也要做很多家务。
不过像陈慧这样的,倒是真的彻底休息了,家里的活都有陈永峰跟陈美去干,她是真的清闲。陈济众跟陈老太太知道是这样,但他们懒得管,反正家里的活有人干就行。但是现在大队能赚工分了,陈慧当然就不可以继续这样在家闲着了。
“爷、奶,听说现在这光景,就算有活儿去干了,到过年时候也未必能给出粮食跟钱来,干也是白干。”陈慧还在挣扎,毕竟跟妈妈出去窜门唠嗑的时候,确实这样听说了。
“什么拿得出拿不出的,你管那干啥?大队也都是记账的,那工分又不会欠黄了你。你少使脑子给我偷懒!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赶紧准备准备,跟你爷一起走!在家呆久了,真的是懒皮懒肉全都生出来了,还轮到你在这巴巴了!”
“我现在去大队干活可以,等明年开春,村里学校重新开学了,你们得让我去上学。”
“上学是白上的吗?你不得买书?买笔?买本?你都十五了,明年看给你说个婆家就得了,还念书,念的哪门子的鬼书,我看你是魔障了你。”
奶奶的回答,跟妈妈如出一辙,在陈慧的意料之内。跟奶提读书,不挨几下打,光是被这样说几句,就挺好的了。
但她就是要提,多提几次,潜移默化,没准以后真的可以实现了。
别人家十五岁的女孩子,也早就开始干活了,所以即便陈慧再不情愿,也只得跟着爷爷去了大队干活。
陈永峰今天依然没有逃过被安排重活。吃过早饭,就被陈老太太安排去掏厕所,把大粪起出来,挑到后院去,沤地当肥料。
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哥哥干完了活儿。
陈默早就乖巧地准备好了一碗水,当然是兑了灵液的水,喂给哥哥喝了之后,又拉着他洗手洗脸。
去味剂作用在陈永峰的周身,很快就让他全身都没有了难闻的味道。做这些的时候,陈默很是心疼,但暂时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心里默念,哥哥辛苦了。
她倒是忘了还有掏粪这个工作,看来以后要趁上厕所的时候,让空间偷偷处理下,直接深埋掉一部分,给哥哥少留点活。
兄妹俩收拾妥当,拖着爬犁出门。
“咱们先去西边找英子姐。”
“好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