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又压抑的气氛这一刻似乎取代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整条走廊,令我胸口沉闷,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顺畅呼吸。沈佳宜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她的手心不知何时有些微润,显然是出汗了。她很紧张。“老公,我弟弟他……年纪还小,不懂事,求求你原谅他,也原谅我,好吗?”听到沈佳宜的话,我嘴角微微上扬,头却不由垂得更低,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吗?原谅容易,可是这能让破镜重圆吗?不可能,我心里的疙瘩永远都不会因为这几句不痛不痒的道歉而化解!“别说了。”我的声音微微颤抖,却无比坚定。“我们回不去了。”我用力甩开沈佳宜的手,强迫自己无视背后传来的啜泣声,加快脚步向前走去,直到从医院里出来,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我才如同一个刚从深海中游回水面的溺水者,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的心情依旧很糟,心脏就像是被人绑上了一块石头,不停向下坠。坠向都看不清的深渊,我对自己的将来感到深深的消极。之后的一整天我都在浑噩中度过,晚上随便钻进了一家酒吧去买醉。喝酒无法解决问题,但能让我短暂地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我一杯一杯地喝着,慢慢它麻痹了我的大脑和身体。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说了很多和沈佳宜有关的美好过去,最后不争气地流下眼泪。我痛恨自己的软弱,因为直到最后一刻,我其实还没有放下。朝夕相处的感情和这么多年的习惯真是一个可怕而离不开的坏东西。第二天早晨。一阵尿意将我唤醒,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一片陌生的天花板,我顿时被吓得从床上跳到地上。威士忌的后劲儿是真的大,天旋地转得我差点没瘫倒在地上。阵阵如针扎般的剧痛涌上头顶,我努力地往床边看去。床边坐着一个女人。是晓琳!“好哥哥你醒啦,渴不渴,想不想喝?”她面带微笑,翘着二郎腿坐在我腿旁边,身上依旧是那天单薄的睡衣,大片雪白肌肤毫不遮掩地暴露出来。我皱着眉头移开目光,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了什么。“切,人家只是关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不喝就不喝,甩脸子给谁看呢!”晓琳嘴角下沉,从床上站起来,然后直接去客厅拿手机回来,把屏幕里的照片展示给我看,“瞧瞧这里面是谁呀?”照片里,我赤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满脸通红,眼神迷离,显然喝醉了,而晓琳竟然就躺在我的身边,她同样身无寸缕,故作亲昵地吻着我的脸颊,后面的几张照片都是她在不停地改变动作,而我看着就跟昏迷了差不多。“现在是不是感觉浑身冰凉,像被人当头一棒,然后酒全醒了?”晓琳一边展示照片一边用嘲弄的语气对我说道。我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然后用手扶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问:“说吧,想要多少钱?”“你就不好奇自己是怎么落到我手里的吗?”晓琳对我平淡的反应不是很满意,为了让我感到害怕,她还特意强调道:“要是我把这照片给你老婆,跟她合作,完全可以让你净身出户,最后连根毛都捞不着!”“不用说这些威胁我,你直接告诉我昨晚发生什么就行了。”我说完便从被子里出来,穿上挂在旁边架子上的衣服。“你昨晚喝醉了从酒吧里出来,凑巧撞上我,然后我一看你喝多了话都说不清楚,就……”不等晓琳的话说完,我直接打断道:“就把我带到你家里来,脱了我的衣服然后拍那些照片用来威胁我?”晓琳微笑着点头,然后伸手比了一个数字,“十八万,算上之前你给的两万就是一共二十万,然后咱们就两清了。”我暗暗咬牙,心想老子今年是不是犯水逆,这段时间总走背字儿不说,还老是被女人算计!“十八万没有,十万目前还能拿得出来。”我穿好大衣看了看晓琳,道:“不过总得给我点时间筹钱吧。”“当然可以,最晚明天,我的卡里必须多出来十八万,要不然的话……”晓琳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很得意地朝着我笑,令我感到愤怒和恶心。从她家里出来,我的脚步沉重,胸腔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伴随着一次次呼吸传来刺痛的感觉。搭车回到家里,沈佳宜不在,我倒在沙发上,无力地打开手机银行查看余额,虽然十八万对我来说还不至于到抽筋剥骨的程度,但要我就这么乖乖把钱白送给晓琳,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想来想去,我决定先打电话问一下那位律师朋友。电话里,我没有丝毫隐瞒,直接把事情全部经过一五一十地说给对方听,因为律师这个职业本就如此,他必须知道事情的全部细节才能想方设法地帮你。,!对面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问了我许多内容,比如喝酒的时间地点,还有我和晓琳的对话,最后一个比较关键的点在于那些照片。“锋哥,照片中的你,还有那位女士,有没有暴露隐私部位?”“没有。”我清楚记得,晓琳所有的照片里她都用手把自己上半身的点给遮住了,但让我感到危险的是,当时环境很暧昧,有种若隐若现的感觉,这玩意儿要是拿到法庭上没准真能要命。结果哥们却松了口气道:“锋哥,您现在可以放心了,她的那些照片对您没有任何威胁,除非她手里有更多暴露你们双方隐私部位的照片或录像,否则是不能当作证据使用的。”“但是。”我有些担心地问他,“照片有拍摄时间啊,我作为丈夫婚内与其他女人拍摄暧昧不清的照片,这真的没问题吗?”“放心,这些信息都是可以修改的,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即便在法庭上拿出来也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咨询结束后,我如释重负地扬起头吐出一口浊气,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心里一片豁亮。这时,晓琳的电话正好打过来,我顺手就接了。“喂,陈君锋,剩下八万不着急,你现在马上把十万打到我的卡里。”她声音有些焦急,还能听出带着几分催促,显然已经知道了什么,看来这女的在我回去后也没闲着,也找律师咨询过了。我哈哈笑了几声,在沙发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然后对晓琳说:“你这么着急干嘛,怕我反应过来以后不给你钱?”从我这话的语气里听出之前未有过的自信,晓琳先用特别低的声音嘀咕了一句失算,随后笑呵呵地在电话里道:“陈哥,这件事是我办得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了,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行吗?”“可惜不能让你如愿了。”我冷笑一声从沙发上坐起来,一字一顿道:“我从小到大唯一的优点就是记性好,所有人与我的恩恩怨怨,每笔账都记在心里,这辈子都忘不了!”:()妻子出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