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芳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小声说:“雅琴姐,以后不敢了。”
“没关系,我也年轻过。”
雅琴送走了袁芳,收回目光,翻看起客户的投诉资料来。
她的注意力始终不能集中,刚刚看到的一幕,在眼前晃来晃去:小伙子结实的胸肌,姑娘白皙的屁股,还有他们使不完的力气,流不够的汗水,和用不尽的激情!
袁芳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而自己看似幸运,却又是最不幸的。
雅琴使劲摇摇头,赶走这些荒唐的念头。
她站起身,抱着资料,走出房门。
就在关门的一瞬间,电话响了,雅琴没有听见。
加拿大,卡尔加利。
文若呆呆地陷在沙发里。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纱,照着零乱的客厅。
房间里没有一丝女人的气味。
女舞蹈演员一个月前就走了。
她的丈夫在国内干得不错,升了实验室副主任。
女舞蹈演员知道和文若没什么前途,又怕自己的男人经不起诱惑,被那帮无孔不入的小女生钻了空子,下定决心,回国做贤妻良母去了。
女人是没有地理概念的,她们想要的,只是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过上体面的日子,无所谓国内国外。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国内越来越好了,国外相对就越来越难了。
加拿大的经济不太行了,务实的老首相克雷蒂安下了台,政府越来越虚,越来越右倾。
输油管线项目可能要黄,说是政治原因,公司的先期投入眼看要打水漂。
文若的心情一直不好。
男人沮丧的时候,就会恋家,就会想到自己的结发妻子。
文若算了算时间,应该是国内的晚上。
他拿起电话,拨打北京家里的号码,没人接。
文若放下电话。
文若又拿起电话,拨打雅琴办公室的号码,还是没人接。
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么晚了,自己的妻子会在哪儿呢?
文若的妻子正在总经理办公室。
夜色已经暗下来了,窗外透着一线亮光,好像一块黑色幕布,还没有完全收拢。
雅琴试图说服老约翰,联名向总部提议,在中国建立研发中心。
老约翰很犹豫,他认为这个议题太敏感,尤其是在这种经济形势下。
雅琴拿出袁芳准备的那一迭数据,据理力争:“约翰,你看看,客户的技术问题,平均要五个多月才能解决,我们和总部研发中心之间,来来往往,拖拖拉拉,您认为正常吗?”
“雅琴,技术上我同意你,问题在于,这不仅仅是个技术问题,它牵扯到美国国内的技术职位流失,方方面面,很麻烦,工会和地区议员都盯着呢。”
“可我们必须试一试,对不对?现在我们有项目有钱,正是说话的时候,而且,生产,销售,研发放在一起,是大势所趋,挡不住的,我们早晚要这样做,越早越有利!约翰,别犹豫不决的,你的勇气哪儿去了?”
“好吧,这个议案让我来写吧,我要好好斟酌一下,遣词造句别太敏感。”最后,老约翰妥协了,他揉着酸痛的太阳穴,感叹到:“雅琴,真是一个富于魅力的女人!”老约翰站起来,冲了一杯咖啡,送到女人手里,然后绕到背后,按住女人的双肩,轻轻按摩起来。
雅琴觉得很舒服,她喝了一口咖啡,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