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边要带着哪些女官宫女伺候你,就由你自己来定吧。”谢玄笑笑,不舍地握紧虞枝白嫩的玉手,“朕要回去看折子了,晚上再来陪你。”谢玄用力,拉近虞枝的手。
虞枝猝不及防,身子靠上小矮桌,还没等嗔怒,就觉手背上湿润一瞬,缓过神去看,发现谢玄低头轻吻在她手背上,神情虔诚。
其他人都低下头,不敢仔细去看。
“谢玄……”虞枝又气又羞。
谢玄得逞,略一挑眉而后撒手。
虞枝收回手才有功夫去看自己手心究竟被塞了个什么东西,就这空档,谢玄黑色的身影已经从她眼前擦过,外面也响起恭送他的声音。
虞枝动作停顿几秒,然后慢慢打开了手心。
一只通体莹润的枣红色玛瑙小马驹挂件在她掌心姿态安静,同从前谢玄送她那个很像,只是更小更精致些。工匠用心,每根马尾毛都分明,似是迎风而舞。滴溜圆的眼睛有神而明亮,泛着温顺的光华。
虞枝打量一番,很是喜欢。
伴随着时有时无的炭火燃烧声音和暖香的栗子味,虞枝入神在这一只小马驹上,不知是只单纯的欣赏,还是回忆到了过去遥远的悸动。
“娘娘,您这次究竟要带谁去秋猎啊?”小丫头春桃藏不住心思,悄悄凑到虞枝身侧问她。
虞枝眼神没移开,只是轻轻地笑:“都把你们带去好不好?”纤纤指尖从小马驹的额头上滑过,带着恋恋不舍的珍爱,“说起来,我还不会骑马呢。”
“那有什么的!”如愿的春桃正和冷心兰进行着眼神间的庆贺,听了虞枝的话,春桃来不及回头,只是脱口而出,“陛下出入沙场多年,教娘娘骑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春桃愉悦上挑的声音在室内回荡,好像不是秋雨寒来时,而是乍暖还寒的早春。
虞枝的思绪也跟着几人叽叽喳喳的想象飞得好远。
或许……谢玄真的会教她骑马?
虞枝有些累了、困了,支撑着额头的手臂慢慢下滑,最后趴到小桌上,盯着手中的小马驹轻笑出声。
……
一场秋雨把远山草木都濯洗的明净,空气里都透着一股透亮似的,好像蒙了层水雾的玻璃忽然被一双素手擦拭干净,一眼望去,无遮无挡的大好山河尽在眼中。
胡泉小心翼翼地以手臂做支撑,搀扶虞枝下马车。
旅途有些遥远,虞枝坐得浑身酸痛,下地自由地走了几步,呼吸了新鲜湿润的空气后肺腑才算是好多了。因着谢玄要与百官同行,行进速度快,虞枝身体吃不消,就落在了后面。她们到时,宫人侍卫已经手脚麻利地安顿好了一切,在备晚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