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桌上的男孩儿撇撇嘴,“又开始了,烦死。”
主卧里响了一段时间,房门‘砰’地被推开,男人烦躁粗俗的骂声污秽不堪难以入耳,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骂词,都在孩子耳边飙。
“马勒个P的,郝佳佳,贱货!骚货!我他妈弄死你,出来郝佳佳!”男人像头愤怒的公牛,在客厅和厨房横冲直撞,把各种收拾好的物品尽数扫落在地,‘叮叮当当’很是刺耳。
外头连厕所都找了一遍,男人也没发现要找的目标,意识到现在可能是上班时间,悻悻停下手。
他把地上滚落的塑料杯、杂物一脚踢翻,朝着卧室的方向走。
看到书桌前坐着玩儿虫子的男孩儿,他咧开嘴笑了下,嘴角有点歪,“儿子。”
只是他这幅尊荣,实在难以让人想到慈父——
男人身材高大,有一身不算夸张的腱子肉,颈部、手臂上甚至脸颊却带着淤青,看程度是前不久才伤到,饶是如此,刚才他又给自己添了新伤。
他眉骨破了,淙淙的猩红血液顺着眉毛,流到了男人的双眼皮褶子里,连眼白都染红一片,配上他那和正气毫无关系的笑容,生生破坏了那张还算端正的国字脸。
男孩儿面露不耐,一撇头避开了男人要摸他脑袋的手掌。
男人“哟”了一声:“怎么了,你老子还碰不得你?”
说话间他注意到了小床上瑟瑟发抖、神情畏惧的小姑娘,笑容更扭曲了:“这死丫头片子也在,你们怎么没去上学?”
男孩儿仍神情淡漠,用刀‘哒哒哒’捣虫子泥,“学校检修线路,放假一天。”
男人走到小床前,推了一把小姑娘的脑袋:“小贱种,叫爸爸。”
他人高马大,体型又壮硕,哪怕不刻意用力,带着恶意地一推也能把小姑娘推得脑袋一歪,倒在床上。
“赔钱货!”他又是一推。
“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草@#%%…”小姑娘脑袋撞到了墙壁,呜呜哭了起来,就被男人像提玩具木偶一样硬抓着肉乎乎的手臂,拽起来又推搡到一边。
“爸…爸爸……别打囡囡呜呜……”
听到小姑娘的哭声,男人非但不收手,反而更兴奋了。
这时桌子旁的男孩儿被骂声哭声扰得不耐烦,大嚷一声:“别吵了!烦死了!”
男人一瞪眼,很不爽:“麻痹兔崽子,我是你老子!对我什么态度?”
男孩儿仗着背对着,翻了个白眼不说话。
心里充斥着恶念和不愉的男人,皱着眉头,忽然顿住,而后露出一个很恶心的笑容。
七八岁刚刚上小学的女娃,因容易出汗捂痱子,入夏天气热起来,家里大人就给她买了棉布小睡裙,和短睡裤。
此时胖乎乎的腿和胳膊露在外面,男人突然伸手去摸。
妈妈说过很多遍,乖孩子不可以在外面脱衣服,在家里除了妈妈之后也不行,更何况记忆里特别疼爱她、把她当小公主的爸爸,又变成非常可怕的样子,她看一眼就觉得害怕。
女孩儿抗拒地推搡,“哥哥!哥哥…”
男孩儿‘哗啦’起身,脸上满是烦躁,根本不管卧室里哭得害怕的妹妹,权当没听见没看见,走到了客厅。
和他无关。
好在这时,门锁响了。
神情疲惫的女人提前下班,这两天工作忙、隔壁能帮忙看孩子的婶子又住院了,她不得已才把孩子留在家里。
因着害怕不安,她还是不放心孩子放在家,提前下班。
没成想就听到女儿细细的哭声,登时把她骇得肝肠寸断,来不及换鞋放包就冲到孩子的卧室,看到丈夫要扒女儿的外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