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脾气她自己心里清楚。
刚被师尊带上山时,她还有些拘谨和小心,但时间一长,她知道师尊和师兄对她是无条件的溺爱后,便开始有些任性了。
亦或是说,她之前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对待,她是在试探两人对自己的忍耐和包容度。
但江尽宜这番话的确说的陵音很开心。
她很喜欢听师尊夸她,这会让她觉得很满足。
陵音回过神来,又小心的捻了一下江尽宜的耳垂:“对了,师尊,你的耳洞长住了吗?”
江尽宜并不习惯被人这样亲昵的触碰,即便是无意识也令他有些无法适应。
但他没有提醒陵音,他怕陵音并没有在意这些接触,只是寻常的与他亲近而已,若是提及,反倒显得自己思虑过多,让陵音无所适从。
他抬手,只是轻轻把陵音的手拉下,温声开口:“没有。”
陵音没注意到这细微的动作,而是在听到江尽宜的回答后,突然激动了起来:“我前几日翻找东西时,发现了一对儿耳珰,只是一根细小的银饰,你戴上肯定很好看。”
江尽宜本想拒绝,他从不佩戴一些首饰,这对他来说很麻烦。
但听陵音激动的语气,似乎很想送给他,便没有扫她的兴致,而是应了下来。
陵音得到回应,心中更是开心:“刚好,师尊和我可以一人戴一个。”
耳铛向来都是成对的,并非有一人各代一个之分。
陵音的要求在此刻便显得有些无理取闹,即便陵音告知江尽宜该如何“管教”孩子之后,他似乎依旧无法去做。
在他眼里,陵音已经长大,不能算是可以随意打骂的孩子了。
江尽宜面对陵音从来都是顺从,这次也不例外,他笑了笑,温声应下:“好。”
既然她喜欢,戴一下也无可厚非。
陵音为江尽宜挽过发后,并未等来谢怀霁请安。
他昨日刚压制了祟气,又打坐了一夜,早上才睡过去。
这一觉他睡得极沉,到了下午才醒过来。
谢怀霁记得昨日师尊交代他的话,说要今日为他彻底祛除身上的祟气。
估计师尊已经等了他很久了。
不过好在他昨晚已经提前告知了姜曦则,说他目前暂时不能送她下山的事,不然这一觉醒来,恐怕还要姜曦则也等他许久。
谢怀霁连忙收拾了一下,跑去了江尽宜的院中。
彼时已近黄昏,江尽宜对他睡了一日的事并不奇怪,只是叫他先去后山的试炼场地。
陵音担心谢怀霁,便也跟着去了。
先前她并未修行,自然也不知道谢怀霁这档子事,如今知道了,又岂能像之前那样不闻不问。
三人到了试炼场地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谢怀霁盘腿坐在场地中央,闭上眼睛开始打坐,江尽宜则是站在场外,施法布阵。
很快,以谢怀霁身下便出现一个转动的阵法。
陵音看着江尽宜:“师尊,我能做些什么?”
江尽宜垂眸看她,语气温和:“你站远一些,等下恐有异变,莫要伤到了你。”
陵音“哦”了一声,将信将疑的退远。
但心中却想着,驱散祟气能有多大的异变?
在阵法出现的几息后,天彻底暗了下来。
陵音抬眸看了眼穹顶,一时觉得有些怪异。
这并非是自然的天黑,而是布满了黑云,将月色遮的严严实实,犹如永夜。
突然,天上降下一道紫色的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