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这么热你怎么不到办公室坐着,跑外面来了!”
戴小强见是杨杰,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和颜悦色的让杨杰到他旁边的石墩上坐下。
杨杰自从跟他学会了开车后,每年从学校回来,都会找他聊聊天,见面也客气的尊称他为师傅,让车队的其他司机很是羡慕他,戴小强见了杨杰自然也格外的开心。
待到杨杰坐下后,戴小强才笑道:“现在酒厂的酒供不应求,昨天去了阜新钨矿,今天又要去梅山镇送货,看着酒厂的效益这么好,我们也心里高兴啊!”
戴小强性格豁然为人敦厚,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当年杨新华把穷困潦倒的他带到酒厂来,给了他这份收入不错的工作,他十分的珍惜,因此累点也从不抱怨,况且司机的工资多劳多得,送货多了,他的奖金也高,苦点累点也值得。
“对了师傅,昨晚你跟张师傅一起去的阜新钨矿?见到我小舅了吗?”
王月娥承包的矿招待所,是浯河粮液在阜新镇的代理,酒厂送货都是送到招待所。
“去的时候晚了,你小舅和舅妈早就休息了,是招待所的小李接的货,我没见到他们。”
戴小强不是第一次到阜新镇送货了,可去的时候大多是晚上,很难见到刘大兴他们。
“师傅,听说张师傅在县里找了个相好的是吗?”
杨杰跟戴小强闲聊了几句后,话锋一转,把话题扯到张波身上去了。
戴小强闻言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杨杰。
他的性格,根本就不会在人背后说三道四,可当着杨杰的面,他又撒不出谎来,只能含糊其辞的说:“我也不太清楚,怎么了?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
杨杰知道戴小强的性格,他不会背后出卖人,更何况张波是他的战友,非常重情意的戴小强,即使对张波很不屑一顾,却也不会轻易说张波的不是。
“师傅,您跟张师傅是战友,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误入歧途而不伸手拉他一把?他也是有家室的人,背着老婆孩子在外面胡来,这样的行为,您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杨杰慷慨激昂的一番话,让戴小强很是惭愧。
“小杰,你知道师傅的脾性,老张是成年人了,他的事情,我不好管。”
戴小强不疑有他,犹豫片刻后,还是默认了张波确实在县城有了一个相好。
强忍住心头的激动,杨杰不动声色的对戴小强问道:“师傅,昨晚上张波有没有跟你一起去阜新镇?他是不是在县城的时候就下了车,等你送完货,回到县城的时候,才又坐你的车回酒厂?”
戴小强闻言眉头一挑,想要开口反驳,可看着杨杰那凝重的表情,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张波半路开溜去见相好,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戴小强以为杨杰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了这个事情,所以支吾半天,最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小杰,我知道这么做违反了厂规,如果厂里要对我进行处罚,我认了。”
阜新镇的经济水平在浯河县排名第一,甚至超过了县城城关镇,因此每回送到阜新镇的酒,数量最多,价值最高,为了防止意外,根据酒厂的规定,晚上送酒到阜新镇,必须要有两名司机。
张波在半路开溜,只有戴小强一人晚上送货去阜新镇,因此两人都违反了厂规,戴小强这才会主动请罚。
杨杰见戴小强这么说,感情外露的说道:“师傅,张波做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多想,我问你这些,并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而是在确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戴小强闻言一愣,他在车队工作任劳任怨,不擅长勾心斗角,因此根本就没多想。
“师傅,张师傅买的江南摩托怎么不见了?”
杨杰没有回答戴小强的问题,而是又问起摩托车的事情来了。
“他骑到县城去了,说万一哪天等不到回途的货车,他也可以坐摩托车赶回来。”
戴小强正说着,张波叼着一根烟,从厂门外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杨杰手搭凉棚,看着背对阳光的张波,从厂门口朝着仓库这边过来,一直注视着他的杨杰,看清楚张波后,双眼不由的一凛。
一米六五的身高,62公斤左右的体重,留着小平头,表情沉稳内敛,双目有神,上身穿着一件没扣的花衬衫,露出了里面结实的胸肌和腹肌,下身穿着一条米色工装裤,脚上穿着一双回力鞋。
整个人看似不正经,左顾右盼,可下盘相当稳健,行走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凛然之气,就像一头在自家院子里闲庭信步的洪荒猛兽,藏匿起了自己锋利的獠牙。
身高、体重,走路外八字,行动敏捷,训练有素,军人出身,这跟之前杨杰勘探案发现场后,通过鞋印而推测的凶手一模一样。
“嘀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