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己刻意隐瞒了些事实,话里话外说得这般得当,谢凛好像还是存着疑虑。
事实上,从傅宁榕开口的那一刻开始,谢凛就一直紧紧盯着她,想透过她的眼神看出内里,分辨出她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傅宁榕好像确实是第一次来冯府。
冯府的府内格局也是因着有秘闻商谈才刻意设计成这样。
她话说得有理有据,未有任何不妥之处。
谢凛并不想这么直接杀了傅宁榕。她尚还年轻,且又是一贯支持他的傅家的人。
最好是错觉。
最好商讨要事时,墙边偷听的那个人不要是她。
只能寄情于她什么都没看到。
如果她什么都没发现还好,若真是看到了……那恐怕就真的留不得了。
气氛剑拔弩张。
谢凛凝视着傅宁榕,半晌表情才松动下来,又恢复至从前那副和煦容色:“傅大人说得对。”
“但总是在这里停留着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先四处走走,看看能否先找到回去的路。”
“好。”
谢凛的疑虑虽被打消了大半。
可路上的傅宁榕却也丝毫不敢放松。
她跟在谢凛后面,试图回想起更多关于那场秘密谈话的关键信息。
官银、军械。
太子、帝位、父亲、转移……
声音沧桑,傅宁榕记得,似乎隐约有听到位老人的声音。
既能在冯府举办宴会,又能进到冯府、熟悉格局、肆无忌惮地深入到府中各处这般隐秘的地方,除了吏部冯老尚书……她想不到其他人。
冯老尚书同她祖父曾是旧识。
可那位冯老先生慈眉善目,怎么都不像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就跟她不愿意相信谢凛是那种会跟“军械案”、“官银案”有牵扯的人一样。
走了一路,傅宁榕就想了一路。
周遭的人群越来越多,所见的陈设也都是她所眼熟的景致。
还在继续回想、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猝不及防撞上谢凛的后背。
“傅大人,我们回来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