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是堵堵的。
心里是酸涩的。
一是因为傅宁榕会为了谢凛撒谎骗他,二是傅宁榕跟他之间竟然有了秘密。
一连串的问题不由分说砸了过来,打了傅宁榕一个措手不及,脑子里空空的,她被问得说不出话。
倒了大半杯水往自己嘴里送,傅宁榕边喝边想着要怎么样给谢渝一个合适的回答。手指在杯壁曲着一下下摩挲,有些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些小动作落在男人眼里,全算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只是在外面随意走走。”谢渝不傻,又性格多疑,胡乱编个理由在他这边肯定过不去,傅宁榕索话说得模糊一点,“睡久了也会觉得昏昏沉沉的,不是吗?”
她着急转移话题,大概也没意识到刻意打扮过的自己和话里的“随意走了走”明显相悖。
话毕,杯壁又被傅宁榕摩挲了下。
杯子外壁看上去平整光滑,摸上去却略有些粗糙。这个杯子还是往年傅宁榕生日的时候谢渝专门去了陶瓷店亲手给她烧制的。他做了好几个,之前总是不满意,精挑细选才留下最后的成品。两个人各有一只。
“不肯说实话,是吧?”
她这些话骗骗别人就算了,怎么还敢拿到他面前骗他?
傅宁榕这些无意识的小动作通通被谢渝收进眼底,男人冷笑一声,觉得这个时候还能冷静理智说出这些话实属不易。
“我没骗你,骗你能有什么好处?”
刚开始还能理直气壮开口。说着说着,傅宁榕的声音就越来越微弱,想到一个小时前还跟谢凛两个人独处着,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底气了。
“你助理说你白天在公司忙了一天,我到了你这,你又说睡久了昏昏沉沉?”
房间里忽明忽暗。
僵持的氛围让封闭的空间显得更加压抑。
方寸之间,感觉有什么悄然涨起,谢渝收了收腿,终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步子迈得极大,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傅宁榕身边,将她的身影全然笼罩在自己阴影之下,低下头看她。
“怎么?没想到我回来那么突然,暗号没对上,串崩了?两边还没来得及说好?”
不管助理,也不管他,光顾着和外面的野男人卿卿我我去了是吧?
后面的那句谢渝倒是没说出来,他也是不怎么情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那双丹凤眼上挑,眸底透着诡谲的黑。
男人面无表情,带来的压迫感反而更甚。
“你要理由,给了理由你又不相信。”
傅宁榕被他逼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在谢渝的笼罩之下又往后退了步,强忍着心里翻涌的波澜,冷静道,“谢渝,你今天是非要跟我过不去,摆明了要无理取闹么?”
静。
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