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赐了表字的后两日,还没等到去陪着傅瑶参加宴会,傅宁榕却先被叫进宫里一趟,去商议藩国使臣来朝的事宜。
本来这是礼部的职务,用不着她出面,偏生朝中有些看不惯的点出她,说有些臣子也不能总是拘于六部之中,必要时候也该出来历练着撑着场面,才不枉费世家出身又连连升官的名头。
一路上遇到不少在尚书房时的同窗。
曾经同处一个屋檐下的同门大都被分散,委派到六部做事,有的籍籍无名,两三年也只得一个最下级的官职,但也不乏耳目通达之人接连晋升,登高博望,成为当今炙手可热的红人。
傅宁榕就属后者。
再加上据被“圣上”赐了表字的消息传开,一时之间来了更多人上赶着巴结。
得知她要去过去勤政殿,在宫里当差的昔年同窗纷纷为她引路,扯了谎的也要跟着傅宁榕走上一道:“凑巧我们也要过去那边办点差事,同思之兄一道过去吧。”
称谓用得巧。
既不是傅宁榕,也不是傅大人,能攀上些情谊,也不至于太令人生厌。
仅是一道同行,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傅宁榕便由着他们一同去了。
只是路上有些人属实聒噪。
“思之兄,你来宫中是要办什么差事?”
“思之兄,前些日子我们同窗办了小宴你怎么没来?”
“思之兄,你同太子殿下还像往日尚书房那般形影不离,他到哪你就跟到哪吗?”
傅宁榕皱着眉,分明已经表现出抗拒之意,他却还是追问:“诶,思之兄,我看你这荷包蛮有特色的,是哪家的娘子赠予你的?”
傅宁榕:“……”
问题太多。
话太杂。
她都不知道要从何回答。
傅宁榕十分后悔与他们同行,思虑着该如何找个理由单独行事时,于东宫太子手底下做事的一名同窗打着手势让人噤声:“都静些,路过祈年殿的时候可别发出些旁的声音引人注目,这两日太子殿下心情很不好,千万别惹到他。”
心情不好?
他心情怎么又不好了?
有些聪明人很识相的停了下来。
有些不嫌命长的人仍大言不惭:“太子殿下脾气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左右都是惹他生厌,还不如大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