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在家收拾东西,大大小小的行李装了五个大箱子,累得出了一身汗。
且惠洗过澡,再来衣帽间检查时,沈宗良已经回来了。
他看着这一地琳琅,抬起头看向眼前皮肤雪白的女孩,狐疑地问:“这怎么个意思?后半辈子都要在京里住,不回来了?”
“差不多吧。”且惠认真地回答他,“你有反对意见吗?”
沈宗良竖起一根手指头,“有那么一个,您酌情考虑一下,我还要在江城待一年多,怎么办?”
她蹙起眉头,真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最后,且惠摸着他长着细小胡茬的下巴说:“那么,你可以每周坐飞机来回吗?”
“我。。。。。。”沈宗良欲言又止,最后全都咽下去,点头:“可以。”
且惠两手一摊,“这就好了。”
他弯下腰,从没关上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个仔细包好的玉兰杯,“京里难道没了喝水的杯子吗?”
且惠抢下来,护在手里说:“这是我最喜欢的,我就得用它喝水。不要动,我好不容易才塞下,你一动就乱掉了。”
沈宗良被挤兑笑了,他把她的杯子拿下来,抱起她说:“来,跟我说说,几年都不敢到北边去,现在怎么又那么肯了?”
且惠就是不愿讲出他想听的。她说:“我想幼圆了呀,她一个人在那边好无聊的,我们都分开这么久了。”
沈宗良循循善诱:“还有呢?”
“还有嘛,时常去一去学校,多打听点消息。在京里总是更方便一点。”
“没了?”
“没了。”
沈宗良悻悻地点头,阴阳怪气地重复:“好,没了好,没了好。”
且惠想笑,忍得千辛万苦,她抱着他的脖子说:“开会到这么晚,你饿了吗?”
“饿了。”沈宗良把他放下来,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吃了一肚子茶水。”
她就猜到了,这个点从外面回来,肯定是饿着的。
且惠说:“我去做碗面给你吃,你先洗澡。”
沈宗良低下头,鼻尖抵着她的耳根子嗅了一下,女孩儿连皮肤都散发着香气。他哑声说:“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她说:“不好吧,我要累得你两头跑的呀。”
沈宗良闭了闭眼,他笑:“你在京里,我跑断腿也高兴。便宜不能叫我一个人占尽了,又要讨家室,又不肯动一动腿,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且惠拉起他的手心,在上面划了划,“我刚才还没说完呢。”
“你说。”
她眼神里的爱意连绵地流向他,“我去北边,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你了,不管是离开华江,还是去别的地方,你早晚要回家的是不是?我先去等你,好不好?”
好乖。她这个样子真是太乖了。
且惠口中是蜜糖一样甜得发腻的情意,它们像长着触角一样,从四面八方伸向他,缠得他心脏一阵紧绷。
他抱紧了她,有股汹涌的占有欲在身体里作祟,只恨不能将她揉进胸口,或是把她缩成一小团,天天含在嘴里,含着也怕化掉,还是捧着保险一点。
“好痛。”且惠挣扎出来,揉了揉胳膊,“我去煮面了。”
她下面条下出经验来了,连摆盘都很漂亮,煎蛋像一朵太阳花,青菜盘在两边,让人看着就很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