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且惠睡到了中午才起来,身边空空的。
洗漱后的第一件事,她穿好衣服就去检视客厅。
记得被抱上楼前,那张昂贵的地毯已经不能看了,到处是狼狈的水痕。
且惠匆匆跑下来,果然,已经换过了一张新的。
她脸上一红,走到开阔的庭院里,坐在沈宗良身边。
和风丽日,他手上端了杯咖啡,正在悠闲地看报纸。
“起来了?”沈宗良推过一杯茶给她,“润润嗓子。”
她抱起来喝了,“地毯是谁换的?”
沈宗良说:“当然是服务生了,总不会是我。”
且惠绞了绞两根手指,“那、那岂不是这里的服务生都知道,知道。。。。。。”
“知道那都是谁留下来的吗?”沈宗良一本正经地问。
她气得在他腿上拧了一下,“你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沈宗良心情大好地笑了,折起报纸,“放心,这里也没人会说的。起得够晚的,吃东西吧。”
且惠拿起一片三明治,瞪了他一下。
那也不知道是谁,作闹了大半夜还不够,都洗完澡了,把她放到床上以后,又抱起她的腿把脸埋进去,吃得她小声哭着,脸困在枕头里咬自己的手指。等闹够了,就来握着她,每一下都顶在要害点上,精准无误地,让她叫都叫不出声。
她看了一眼那张报纸,颜色发黄,不像是新的。
且惠拿近了点,直到“第一秘书钟禹平”七个大字跳进她的视野。
她猛地抬头,“这是我爷爷写的文章?”
沈宗良嗯了一声,“很多年前的旧报纸了,但还是有深远意义。就比如你爷爷这篇,指导现在的秘书工作也不过时。”
且惠不懂他说的,她只是觉得很珍贵。
她说:“沈宗良,你能把这张报纸送给我吗?”
沈宗良好笑道:“你喜欢拿去就是了,我什么不给你。”
且惠小心地折起来,吸了吸鼻子说:“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太小了,都没留下他什么东西。”
他刮了下她的脸,“以后再有的话,我都给你收起来,好不好?”
且惠很高兴,蓦地一眼瞥见山坡,想起昨晚的事来,脸色一变,抓了抓沈宗良的胳膊,“马,马没骑回来。”
沈宗良还当怎么了。
他哼笑了声,“早安顿好了!等你想起来,它都跑回土库曼斯坦老家了,真是。”
第53章chapter53
那一年的五月,她的日子过得浓墨重彩,且惠后来想起来,曾一度认为,她一生的黄金岁月,都落在了二十岁那年,初夏时节的微风里。
六月份且惠很忙,撇开期末考试的压力不管,还有妈妈不时的远程操控。
董玉书认为,她要申请学校,这个暑假就该找个外资律所去实习,着手准备入学申请,顺便打磨出一篇好的writtenwork(书面文稿),尤其申牛津的话,这一项是占了很大比重的。
单就实习而言,且惠是没意见的,但她有更心仪的律所,也已经投了简历。
无奈董玉书逼得太紧了,她实在骗不下去,只好按妈妈说的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