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圆觉得她不老实,“是吗?我怎么那么不信!嫌烦带你去散步。”
“我也不晓得他一开始什么想法。”她手里转着笔,跟幼圆分析起来,“但你知道,他最后那个表情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幼圆凑近了,趴靠在沙发椅背上。
且惠笃定而自知的口吻,“他一定在想,终于把我这活爹送走了。”
“。。。。。。不是,你都做什么了?”
“就是让他爬树呀。喏,花我都已经插上了。”
幼圆啊的睁大了眼睛,“不会吧?那是沈宗良啊我的天,你奴役他啊!”
她用了这么夸张且封建的词汇。
且惠有些心虚地问:“沈宗良怎么了嘛?什么人呀他是!”
冯幼圆想也没想,“一个注定一辈子坐在神台上的人。”
至少她们这圈小女生都是这么认为的。
她们能随时随地拿庄新华作筏子,敢挖苦魏晋丰,偶尔也能够讲一讲唐纳言的笑话。
却绝没有哪一个,敢对沈宗良有一言半语的不敬,即便是私底下。
沈宗良那副孤寡样,就注定了他不适合被拿来玩笑,也无人敢开他玩笑。
“。。。。。。夸张。”
且惠用笔杆撑下巴,也后悔不迭的样子,“我当时就、就太想要这个花了嘛,没有考虑那么多。”
“行吧。”幼圆停了停,说:“我只有最后一个要求。”
“说。”
幼圆对着头顶的灯发了个誓,“你知道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无条件站你。但我得享有全部的知情权。”
且惠哎唷了一下,“我和他能有什么呀,真能扯。”
“不管,你答应我。”
“答应答应。”
第二天要去学校,且惠没在冯家久留,吃完饭就回去了。
她背着包,打袁奶奶家过时,看见她孙子抱着奥赛书出来,说要去找老师。
且惠半躬着身体,手搭在膝盖上问:“丁丁,是哪道题不会啊?”
小胖丁指了一行给她看:“就这个,姐姐你会做吗?”
“会啊。”且惠读完题就冲他笑,拉着他坐到石桌边,“我教你。”
袁奶奶走出来,催促着他,“怎么还不上车啊?司机等你呢。”
胖丁坐在院子里,举起书告诉奶奶,“不用去了,钟姐姐比老师讲得好,讲得妙!”
被童言童语这么夸,她还有点不好意思,站起来笑了笑。
袁奶奶手里拿着孙子的外套,说:“我一个老太婆也教不出,还准备送去他班主任那里,谢谢你啊且惠。”
她儿子儿媳都在宁省,胖丁留在京里读小学,平时都是袁奶奶照应。
另外,家里有一个做饭的阿姨,和专门接送孩子的司机,是她儿子上任前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