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惊讶,那人影几乎是瞬间就扑了过来,一下把我扑倒在地,我立即就闻到了一股混合了尿和排泄物的恶臭,当下用手电当锤子乱砸,一记砸中他的下颚,把他砸到一边。----我立即翻身起来,却又被扑倒在地,我闻着对方身上让人作呕的味道,心里邪火乱冒,又是一顿乱砸。这一次却没有成功,反而手上传来一阵剧痛,顿时炸毛了,大吼一声一头撞过去,再次把他撞翻。这一下撞得脑子嗡嗡作响,一摸手臂,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伤了,出了一个很大的血口子。我怒火中烧,也不去管伤口,抡起手电就扑了过去,手电光闪过,就见寒光一闪,我立即转身把那道寒光漏了过去。黑影踉跄了几步,撞到墙上转身,我立即用手电去照他的眼睛,在这样的黑暗里,这样的光是很刺眼的,他立即转头,我还是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这家伙竟然是陈落户。原来他们两个都在这里,不过看他面色苍白,脸上满是鼻涕和污垢,竟然像是疯了。“落户!”我大喝了一声,他毫无反应,转着脸就朝我冲过来,手里闪着什么利器的寒光。通道很窄,我躲了几下,抓住了他的手,一下把他压贴到了墙壁上,手电也滚到了一边。混乱间,忽然有手电照过来,接着王四川和马在海跑了出来,立即上来帮忙,三个人抓手的抓手,抓脚的抓脚,我心中一安,力道顿时放松了些。陈落户不愧是从基层做上来的,身体非常强壮,只是这一松已经够他手脚乱扭把我们都挣脱了。三个人挤在这条通道里本来就很局促,又要戒备他手上的利器,一下三人都没敢近身。陈落户乱挥着手把我们逼开,扭头朝黑暗里狂奔而去。马在海立即要追,马上被王四川喝住了,追这么一个疯子太危险了,何况我们已经抓到了一个袁喜乐。我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这时才觉得胳膊开始持续地疼起来,捡起摔裂了的手电筒一照,就发现整只手几乎被血染红了,伤口是一个星状的血洞。那好像是一把老旧的军用刺刀,没想到那东西隔了这么多年还那么锋利。马在海立即帮我止血,王四川看着陈落户消失的方向说道:“这鬼地方到底怎么回事,人说疯就疯,他娘的陈落户好好的怎么也这样了?”我看了看袁喜乐,她躲在角落里,吓得全身发抖,头埋在膝盖里,不由得也心生恐惧。这批去苏联的人也算是我们这个时代的铁娘子,竟然会怕成这个样子。我对王四川说道:“陈落户本来就胆子小,这地方邪气冲天,换成我一个人,肯定也扛不住要疯,倒是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王四川摇头:“你疯了会拿刀捅人吗?你着刚才他那样,那不是吓疯的,我的手都差点被他砍下来,那刀刀都是杀手,要不是我下手重没留力牵住了他,你可能就挂了。”我回想刚才的过程又是一身冷汗,王四川看了看四周:“邪门,长生天保佑,这地方一定有什么蹊跷,我们还是快点出去。”“该不是被日本鬼子的鬼附身了吧?”马在海冷不丁冒出一句。王四川和我看了他一眼,我说:“这个世界哪有鬼,我们是唯物主义世界的成员,这种思想就是怪力乱神。”“难怪你当不上班长。”王四川数落了一句。马在海不说话了,我有点心里发寒,不管是邪门还是鬼魂,这几个疯子让我感到非常不安,这大坝里最可怕的事情,也许我们还没有遇到,再不离开,也许我们也会变成这个样子。王四川走到袁喜乐面前,又尝试安抚了她一下,发现完全没用,她基本不敢和你对视。王四川一走开她就抖得更厉害。和之前完全一样。看来想从她身上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是不可能的。看着通道的四壁,王四川就问我有什么打算。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把陈落户找回来,在这种地方,他那种状态撑不了多久,而且情况这么复杂,如果放任他不管,他活着出去的机会就很渺茫了。虽然有段时间我已经忘了他的存在,但毕竟是战友关系,在地面上休整的那一个多月时间,称兄道弟的人的生死,不是那么爽快能作决定的。我们那个时代,抛弃战友要背负强大的心理包袱,在当时的电影中,这种行为被无数次批判过,里面的那些角色基本是看上去像小人的人扮演,让人鄙视,所以那种犹豫念头的产生,让我非常矛盾。嫂索大漠苍狼而实际分析下,就算找到了陈落户,把那么一个疯子弄出这里,也是一个巨大的拖累。我思考了一下,决定暂时放弃他,先离开这个区域,到时候可以让王四川带着胶片先走,我们自己再做打算。我看着袁喜乐,暗想袁喜乐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肯定不是通过我来时的通风管道,这说明我的思路是正确的,这里肯定另有通道出去,而且很可能就在这些走廊里。想到这里,我就想起了当时他们两个人失踪的时候,看来他们真是在黑暗里偷偷跑出了那个沉箱,可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袁喜乐疯了也就算了,为什么陈落户也跟着跑了出去。袁喜乐非常了解这里,在雾气刚起来的时候,她带着马在海和陈落户逃进了沉箱,是因为她知道沉箱是安全的,然后沉箱沉到大坝底下之后,她立即跑出来,跑到了这里来,这肯定是有理由的。为什么?我又想起了之前那个念头和这里各种日本人用途不明的设施,以及日本人留下的奇怪痕迹,心中的不安更加浓烈了。看来,这大坝里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威胁。:()大漠苍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