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五话音一滞,传闻余霆年少时在花场里做过男鸭,黎纵特别交代过这一茬绝对不能提,他已经全程使了吃奶的劲儿展示友好了,这不一上火就脱口而出了。太……太尴尬了。侯小五咽了咽铁锈味的口水,视线飘了飘。他在想,如果余霆恼羞成怒再跟他动手,他是还手还是不还手?可余霆只是看着侯小五,像是在说“你骂吧我听着”,搞得侯小五都不好意思再口吐芬芳了。“对不起。”余霆忽然说。他确实太敏感了,他从公大毕业还未当过一天缉毒警就被下放去做卧底,多年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余霆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是我反应过激了,以为你不怀好意,抱歉了。”侯小五嘴一张,看着眼前凉飕飕的脸,居然莫名其妙地觉得对方很有诚意。“好了好了,”侯小五塞住了漏血的鼻孔,爬到了副驾上,“被你打得眼花,你来找停车位吧。”余霆下车换到了驾驶室,一个很窄的车位他一盘子就稳稳地停进去了。作者有话说:厚着脸皮跟大家要个海星吧特殊待遇黎纵躺在按摩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刚才那通电话,总觉得侯小五的声音不对劲,翻身下床进更衣室迅速换好了一身衣服,在一众“老大你去哪儿啊?”“上哪儿啊这是?”“黎哥你又上厕所?”的关注声中推门出了包间,出门刚走没几步,就看到走廊尽头迎面而来的人。黎纵站定,掏出了一杆烟,侯小五摸出打火机出溜上去,乖噜噜地叫了一声“老大”,一指旁边的余霆:“你要的人。”黎纵叼着烟,扫了一眼侯小五鼻孔里塞着的带血的卫生纸,看向余霆:“你是余霆?”余霆站在三步外,嗯了一声。这人跟黎纵想象的不太一样。一张脸确实长得可以,走廊仿夜间的灯光从上打下来,让那张白皙到苍白的面容和冷淡的眉眼,染上了与他本身气质相悖的暖色调。黎纵一点头,吐了口烟圈:“进来吧。”侯小五麻溜地打开包间门,五六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在包间里跳猩猩舞,呜呜直叫,场面一度辣眼睛,发觉有人开门,门内骤然安静。余霆原地未动,瞥了一眼门内:“我站在这里就好。”黎纵他咬着烟回身看他,扭头时颈侧的肌肉清晰可见,那神情就像在问:你说什么?他惊讶了一把,新人一般不可能拒绝领导的第一个要求,尤其是自己的直属领导。侯小五站在黎纵身边,感觉整个大气压都下降了好几帕,赶紧冲余霆嚷嚷:“不懂事啊,黎队拿你当自家兄……”“行。”黎纵忽然说,“那你就在那儿等。”侯小五一愣,为难地看了看站在走廊上的余霆,黎纵注意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猴子关门。”就这样,余霆被关在了走廊外。黎纵往沙发区上一坐,所有人一瞬间围了上来。老马:“那小伙子就是传闻中的…那谁?长得挺精神啊!”“可不精神嘛!”猴子立马接腔,指了指自己塞着纸巾的鼻头,“他给我打的,我就说了几句黑话,急头白脸地给我一顿揍。”老李抬了抬滑到鼻头处的眼镜:“那你俩以后同在行动组能处得好吗?”“那有啥!我候小五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么,我就不是那种人,善良!没办法!”猴子一脸自豪,抓了根香蕉开始剥。一群人围绕这个话题讨论得正热和,坐在c位的人忽然一盆冷水下来:“谁说的他要进行动组?”五双眼睛倏地看向黎纵。黎纵倾身向前,手肘撑着膝盖,弹了弹烟灰:“他去勤务组,老马你是组长,出现场可以带带他,文书情报方面暂时别让他碰。”有那么几秒,大家伙不约而同地愣住了。行动组至今有一个位置虚悬,他们都以为余霆就是来补这个缺口的,而且以余霆这样的资历和年龄,加上他各项身体指标和综合素质的评测结果,就是进行动组的不二人选。老马咧嘴尴尬一笑:“这不好吧?咱支队勤务的一般都是从行动组退下来的老将,余霆条件这么好,没道理不上一线就下来。”候小五含了一大口嚼烂的香蕉:“是啊,他战斗力和反应力不进行动组真可惜了,就他那副漂亮皮囊,别的不说,色诱术完全不在话下。”老李推了推滑到鼻头处的眼镜,用四十五岁中年人一贯保守的口气道:“队长,这个余霆吧,他身份特殊,是省禁毒局前任副局长的徒弟,也是功臣,您安排他进勤务是没问题,但只是跑跑现场,这跟下边升上来的新人蛋子没什么区别,我怕传出去别人要落您口实,说您针对功臣,毕竟他是杨副局点名要多加照顾……”